【61】两难的选择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看我绣的好看么？”不回答我的问题，祈澜抬手拿起他刚刚的刺绣，伸到我面前。

    针法细密，绣工精湛，就连鸳鸯下面的水纹，都似乎是会动的。

    看着祈澜手中的刺绣，我不得不承认，他以后就是不当皇子，转行去卖刺绣，想必也是会发家致富走上小康的。

    不过……这和我有毛线关系？

    “世人常说，鸳鸯戏水，才能羡煞旁人，岂不知，鸳鸳戏水，也别有一番风景”祈澜淡笑着抚摸着手中的刺绣，神态妩媚的不可方物。

    只不过，听见此话的我，却是身上汗毛直竖，不晓得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在他的身上，我看见了，头顶锅盖，身披麻袋那位东方不败大侠的影子。

    “你一向伶牙俐齿，怎么今儿成了哑巴？”祈澜抬眼，单手支腮。

    “咱俩之间说啥都没有感情”我不买他妖媚身姿的账。

    “感情……是什么？”祈澜忽然神色迷茫，眼神呆愣的似三岁大的孩子。

    “很复杂的东西，不适合你理解，你只要告诉我，准最近有没有交代我的就行了，我很，忙麻烦你快点”我懒得搭理他。

    “在桌子上”祈澜的神色依旧呆愣，指着桌子让我自己的取。

    我无奈的绕过挡路的祈澜，拿起桌子上的书信，很剪短的一句话，倒是符合准的性格。

    只是上面的意思，我不太明白，只能转回身问祈澜“什么叫斩断其心寄，方可圆满？”

    “字面上的意思”祈澜回头，朝着微笑。

    “摆脱，我说我赶时间”我恶寒，妖孽果然是妖孽，治愈的能力就是强，刚刚还一副要死的样子，现在就不治而愈了。

    “太深奥的东西，不适合你，偷取香囊，就是你的任务”

    “什么香囊？”

    “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那你总该告诉我那个香囊在哪吧？”

    “祈熙的手上”

    “什么？你说谁？”我放松的神经忽然绷紧到了一处。

    “祈熙”祈澜清晰的重复，随后慢慢起身，靠近我“怎么，心疼了？”

    “为什么要牵扯进来祈熙”我抬头。

    “这不是我想的问题，而是在我成功的路上，有些绊脚石是必不可少要铲除的”祈澜低头，朝着我脖子吹气，似乎他在说的只是阿猫阿狗，并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如果没有了香囊，祈熙会如何？”我强壮镇定。

    “你猜呢？”祈澜并不回答我。

    “告诉我”我再问。

    “年忧，如果事事都如你想的那般简单，你觉得，准会收留你么？你觉得，我会冒着风险跟准合作么？当然，答案早晚会揭晓，你只要记得，偷了锦囊，你保住了秦朗，不偷锦囊，你保住了祈熙，便可”祈澜说完，伸手将我搂在怀里，冰凉的唇，吻上我的脖颈。

    我麻木的站在原地，任由祈澜的气息包围住我颤抖的身体，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一夜，对于我来说是相当的漫长，我自从半夜从祈澜那里出来，就一直坐在树梢上，知道月下日上，我依旧一动不动的僵硬在树梢。

    “年忧，你爬那么高，多危险啊”

    “年忧，你下来，我带你吃好的去”

    “年忧，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年忧，你好大的胆子，我，你都敢无视了”

    “年忧，你下来吧，到底怎么了，要是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便是了”

    “年忧……”

    早就来到树下的昭佛公主，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喊着我的名字，任由她身边的下人怎么让她回去休息，她都倔强的在树下等着我。

    我低头看着她纯净的眼睛，心里羡慕不已。

    如果我要是她这般的地位，是不是我就不用如此烦恼？如果我要是有她这般纯真，是不是我就不用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可是一切的一切，早就已经注定，就好像这场赌局，输赢，对于我来说，都是一场揪心的游戏。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让公主开始求饶了？”

    一件披风，罩在了我的身上，那上面，满是祈晨清新的味道。

    “你怎么也过来了?”我有气无力的问。

    “昭佛的嗓子出奇的亮，我在外面就听见了院子里面的动静，难道你希望此刻站在你身边的我是我母后么？“祈晨笑着，佛开袍子坐在我的身边。

    “我倒是希望你皇后娘娘”我说。

    “为何？“他问。

    “这样起码我能死的快点”我答。

    “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有人欺负你了不成？你不是一向最宝贵你的脑袋么，怎么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祈晨打趣的看着我。

    “你知道么？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是等待死亡的过程，那段时间当真是让人心力交瘁，煎熬成个”我苦笑。

    “年忧”祈晨忽然将我冻的成冰块的身体抱在怀里，尖尖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语气轻柔的像是重一些就能把我吹走一样“既然是非要迈步的无可奈何，那就要去面对，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你迈出去了，才会发现，其实事情的结局，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悲凉”

    “如果要是个悲剧呢？”我抬头看着祈晨近在咫尺的脸庞，和清晰到一根根修长卷曲的睫毛，心里闷的快要窒息。

    “如果是个悲剧，也是我们谁也无法避免的”祈晨伸手抚摸上我的面颊。

    “可是，现在这个择取权，在我的手上，我承认，我承认我不想失去任何，哪怕他们不在我的身边，可只要他们都好好的活在这世上，我就会安心，难道这样的祈求，也是太过于贪心么？”鼻子渐渐堵塞，我不停的眨巴着眼睛，不想留下憋在心里的泪水，因为泪水一旦崩溃，就意味着，我心里那高高的堡垒，即将坍塌。

    “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故事么？”祈晨捂住我的眼睛，将我的脑袋死死的按在他的怀里“相信我，就算你这次兼得不了鱼和熊掌，但是我保证，你舍弃的那个无论是什么，我定保他周全”

    随着祈晨的最后一个字音消失在我的耳边，我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流出眼眶，这就是祈晨，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来到我的身边，不用我多任何的只字片语，就能明白的我痛苦和哀伤。

    埋在祈晨的怀里大哭以后，我觉得我的心舒服了许多，虽然依旧疼痛，可最起码，不再是是窒息的让我无法呼吸。

    晚上，我走进祈熙的院子，看着我曾经熟悉的一切，飞身登上屋顶。

    屋顶上，祈熙正在独自坐在我的不远处，对着月亮，喝着手中的美酒，长袍松散，青丝垂落，目若星辰，依旧俊美的无可比拟。

    “过来，年忧”祈熙叫我的名字，却并没有侧头看我，好像他早就知道，我今晚会过来一样。

    我僵硬的走到祈熙的身边，看着从没有此刻慵懒过的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开口了以后，该说些什么。

    祈熙见我半天没动静，忽然笑着抬起手臂，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他清瘦却结实的怀里，正想起身，不想祈熙忽然用手臂将我固定在了怀里，我见祈熙如此，也不再挣扎，放松自己的身体，躺靠在了他的腿上。

    “年忧……我很想你……”祈熙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庞，声音里，是如糖果般的甜腻。

    “我昨天刚刚离开”我小声嘀咕，心里还是放不下，当初祈熙将我赠送给昭佛公主的那口气。

    “你知道么年忧，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宝勒格沁祈熙，也会如此想念一个女子，想念她的眉，想念她的眼，想念着她的声音，想念着她的一切，明明她就离得我那么近，伸手就能触碰到，可我却总是感觉，她其实离我，很远很远，远到，就算我再多活一万年，也不能追到她”祈熙一边喝着手中的酒，一边抚摸着我，眼神空洞洞的看着月亮，犹豫一个痴情的男人，在叨念他远离他乡的妻子。

    “是谁，让我们六爷如此想念？”我装傻的问，虽然我知道祈熙口中的她，就是我，可是我不想去承认，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

    “呵呵……”祈熙低头看了看我，随即苦笑“这就是距离么？”

    “六爷，你喝多了，我扶你进屋吧”暧昧在不断飙升，我打算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倒是希望我喝多了”祈熙拦住我要起来的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仍在我的身上。

    借着月光，我拿起来一看，顿时哑口无言，因为祈熙扔给我的，正事一个刺绣着龙凤呈祥的香囊。

    “拿去吧，我知道你需要它”祈熙握着我的手，将香囊紧紧我的包裹在我的手里。

    针扎般的感动，刺痛着我的心尖儿，泪水泛滥，我想闭上眼睛，也已经来不及。

    “你是傻的么？你给了我，你怎么办？”虽然我不知道失去了香囊对祁熙意味着什么，可我却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不然，昨夜祈澜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如果我不给你，我才是傻的”祁熙淡淡的咧开嘴角，朝着我微笑“我最在乎的是你的生死，所以我只要保住了我想要保护的人，我就是聪明的，不是么？”

    起身抱住祁熙的脖子，我已经哽咽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样的男子，这样的脸蛋，这样的话语，这样的在乎，如果我他娘的再没有知觉，我就是植物人！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