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行路少年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夜色黑暗如漆，看不到半点星光。谁也没想到后半夜的夜空变化竟是如此之快。华山上不时有鸟兽惊鸣，隐隐望去，有两个人正箭步如飞的夺路便走。

    一个少年，看上去锦衣玉袍，手拿一根长棒。看上去似乎分量不轻。一双鹰眸却是在黑暗中寻找路径。眼睛里闪着坚定和疲惫的神色。不过拿在那个少年手中却是丝毫不吃力的样子。另一个少年墨色长袍加身，把整个人包的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一张妖冶白皙的脸露在外边，宛若一个厉鬼，很是吓人。

    两人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时辰，快要到山底。拿长棒的少年内心满是愧疚地说：“对不起，子夜，我连累了你！”

    “我们早已是生死患难的好兄弟，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张着妖冶白皙脸的少年诚恳的答道。

    拿长棒的少年一震动容。看着名叫子夜的少年说不出话来。然后理解的点点头，说一声：“走！”

    又是一阵赶路，他们已经离开了华山，在这附近还不能逗留。两人乔装打扮，和一般人无二。拿长棒的少年正是古宇轩，另一人自然就是子夜了。他们二人连夜赶路，正是要离开华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古宇轩牢记离开时蓝木风交代说的话，自此要多多小心。最好隐姓埋名一段时间，等这件事缓一缓，他自会查出真凶。到时候还自己一个清白。

    于是二乔装打扮多日，早已离开华山。可是下山之后，二人皆不知向何处去。心里却是没了底，于是二人找个山洞暂时躲避起来。先避避风头，再商量接下来去往何处。

    这些天，二人轮番外出找食物，一人在洞内守候。一来休息一下。二来查看一下外面的风声如何？

    这一日，子夜外出找食物回来。

    “外面的风声小了很多，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子夜对古宇轩道。

    “那现在，你有什么好的看法，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古宇轩却是向子也问道他的想法。

    子夜道：“我从山东楚家逃出来，那里是金人的地界，去不得。”他顿了一顿，又道：“杭州一带，是皇姓赵家的地盘，而且四大世家之一的萧家也在杭州。虽然我们在华山并没有直接得罪萧家的人。可是他必然和四大世家站在一起。所以杭州也是去不得的。慕容一家确实在河北开封。四大世家的势力基本就是这样，我们在华山得罪了四大世家。因此这三个地带都是去不得的。”

    古宇轩听子夜分析完后，明白子夜的意思。自己并没有江湖经验，这也是第一次行走江湖。是以不知道这些事情。听子夜说的不错，于是问道：“那我们只有南下了？”

    子夜又道：“南下是好，不过南方也有好多江湖门派，湖北漕运青帮，福建飞刀门，江西神鹰帮，还有云南的七彩五毒门。而中原除了华山派，还有河南嵩山的少林寺。再说四川的峨眉派，还有青城派。这些都是在蜀川一代。那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古宇轩又道：“你说的不错，杭州一带和山东一带是绝不可能去的。这两处都有和大的风险。那么南下那些小帮派虽不惧怕，可是他们早已经归顺四大世家。要是联手对付起来，也是麻烦。”

    “那你的意思是？”子夜有点好奇古宇轩的想法。听他的口吻好像还很有道理。

    “我们去蜀川一代！”古宇轩毫不犹豫的说出口，似是早有决定一般，等着子夜的放反应。

    “为什么你觉得那里安全？”子夜道。

    “那里虽然不安全，但也不危险。是最佳的选择。”古宇轩瞧了一眼子夜，接着道：“蜀川，有峨眉，点苍和青城三派。势力说起来虽然不小，可是你也说过，点苍派和峨眉派有交情，这是其一，再者，青城派好像和四大世家也不是很合得来。这样的话，就有了我们的立足之地。你说呢？”

    古宇轩说完还不忘玩味的一笑。子夜见他这样，不由也被逗笑了。子夜显然是同意古宇轩的说法，并没有什么异议。当下二人决定之后，便打算第二日启程，去蜀川暂时躲避。

    古宇轩看到子夜毫无疑心的便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不禁暗想，爷爷的话到底对不对。躺在床上，古宇轩思绪许久不能平静，最后还是数着数字才合上了困顿的双眼。

    ……

    话说，现在距离华山大会过去已经一个多月，到了快接近金秋十月的季节。树林里已经开始有少许叶子飘飘然落下。一路上景色煞是好看。

    却说，二人当日一夜无话。第二日便启程奔赴蜀川。在路上行走了几日，日出而行，日落而息。虽然是两个男子，倒也快活。没什么讲究，二人关系日渐交好，亲如手足，宛若同出。

    二人既然打定主意去往蜀川。倒也没什么争议，只是这一路上，古宇轩显得心事重重。自从下山以来，再也没有听到有关华山的事情。不免有点奇怪，也有点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古宇轩又想不明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这一日，二人走了数十里路。尽管古宇轩和子夜都是身手不错的少年。可是数日下来，也累得够呛。此时又正当正午，日头正烈，虽是快入秋时分，可是夏天的气候并未立刻消减。二人直感口干舌燥，燥热难当。正想找个地方歇息乘凉。

    没想到古宇轩六识过人，远远地便听见有人叫卖凉茶。这是寻常路道，快要接近人口密集的小镇城郭。是以有人在这图个奔头，置办一应家当便在这里卖茶水赚钱。

    子夜多半热的乏了，听到古宇轩说是有卖茶的地方。心下大喜，可是抬头一看，哪里有什么鬼影？

    于是埋怨道：“行啊，你小子也开始拿我寻开心了？感情你还有精神？”

    古宇轩苦笑一声，他倒是没有想到子夜却是没有自己这般脱胎换骨后的六识过人的本事。于是笑道：“要不我和你打个赌，前面若是有卖茶的，你就给我端茶倒水伺候我？怎么样？敢不敢打赌？”

    子夜一听，想起和古宇轩之前在华山上目观赵深乾在山谷暗杀任千山时，他能听到赵深乾说的话。便知他的内功深厚，六识过人。现在多半也是听到什么才和自己打赌。想打此处，子夜倒是不再争辩。

    行了不远，便看到一个茶棚，古宇轩和子夜都是高兴不已。快步上前，不顾有他，坐下叫道茶博士上茶。这也是一个简易的茶棚。和华山路上的那个茶棚相似，不过却多了个老板娘。这一对夫妇的年纪加起来约莫过了一百多岁了。都是粗布麻衣打扮，看上去倒是两个老实本分的老百姓。

    老汉佝偻着腰走过来，看看两位少年都拿着兵器。心中少许惶恐后面带笑容道：“不知两位小哥喝点什么？老汉自家熬制了一些解暑的茶，二位小兄弟要不要尝一下？那可是很好喝的！”

    古宇轩刚要开口，子夜看了那老汉一眼抢先说道：“谢谢大叔，我们只喝点茶就好。”

    茶博士耽误了好一会，茶终于煮好了。端出茶棚却看到古宇轩和子夜都好奇的看着前面席地而坐的老乞丐。不由得神色一怒，不过旋即恢复如常的把茶放在桌上。

    古宇轩猜到子夜的用意，却也不说什么。只是暗暗赞许。自己只顾喝茶，却忘了现在自己尚在危险之中，免不的一些人乘机下黑手。子夜早已口渴，拿起茶便喝，不疑有他。古宇轩见那老乞丐过来，却是好奇不已，刚要喝茶，便听到：

    “都说饭无酒不饱，茶无棋不香！二位小兄弟只喝茶未免太乏味了些，不如陪我老人家下盘棋如何？”一个叫花子一样的须发皆白的老头站在古宇轩和子夜的面前，拿着一个酒葫芦兀自喝口酒说道。

    子夜和古宇轩被这怪老头引起了兴趣。都转过头来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那个怪老头席地而坐，拿出一堆石子来。古宇轩好奇心起来。便离座走到这个乞丐老头的前面，看他拿出的却是一般的石子，而非他口中的棋。古宇轩更加好奇了。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老乞丐看着他有兴趣的样子，便示意他来下棋。古宇轩却是露出一口白牙道：“老爷爷，我不会下棋。更没见过——没见过你这种奇特棋。”古宇轩面对老乞丐，怕饶了他的兴致，颇为歉疚的解释自己不会下棋。但是见到他的棋石子棋时，又颇感好笑。他想，多半是老乞丐买不起棋才不知从哪里随便捡了一些石子来自娱自乐。

    古宇轩随时如是想，却也不敢直言冒犯。是以稍作犹豫便和改口说这种奇特的棋。

    子夜看着老乞丐却是一脸的疑惑。看不出这个老乞丐究竟是什么目的。正在心中猜疑的子夜却听到老乞丐道：“那也不妨事，你只要随便下下就好了。快来快来！”老乞丐语出惊人，听得古宇轩和子夜云里雾里不知如何是好。

    “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呀！”老乞丐招呼着古宇轩过来陪他下棋。

    古宇轩推脱不过，只好先应承下来，看着老乞丐的葫芦里究竟是买的什么药。

    地上本是干瘪瘪的土地，什么也没有，只见老乞丐在地上横着竖着斜着各划了数下，手法之快，划痕之奇真是前所未见。不久一个奇怪的棋盘便展现在大家面前。说是八卦，又不是，是围棋，更不像。可是偏偏老乞丐画的若有其事，谁也没有见过。

    真是奇了！古宇轩暗道一声。老乞丐见耳力不差，听到古宇轩一声“奇了”，不禁眯着的两眼睁开看了古宇轩一眼。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自己把石子一个个放上去。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