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现实或虚幻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姓殷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当我们是什么人？！由着你戏耍，陪你跟一个贱人过家家！”

    殷戎的目光一下子变了，从那个高壮男人骂出贱人二字开始，鹰目中便是易寒熟悉的疯狂，显然那个白是刺激到了这个疯子，殷戎神经上有问题的事恐怕只有殷戎内部和自己知道，这个口不择言的蠢货显然踩了雷。

    几乎是殷戎皱眉的同时，那个叫骂的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两颗子弹划破空气接连精准地打中他的左右臂，男人哀嚎出声，两臂都被打中，只是右臂因为左臂最先感受的疼痛而下意识地挪动身体，伤口有些偏离骨头，但饶是这样，也是非一般的疼痛，那高壮男人连捂住伤口都做不到，看向殷戎的视线带了一丝仇视和隐隐的恐惧。

    “殷戎！你干什么？！”其他人则是又惊又怒。

    他们之所以敢发怒，都是坚信殷戎不会在自己地盘上对他们动手，毕竟他们都是代表身后的老大，但殷戎不是正常人，他是疯子，疯子做的事从来没有常理，更不能预测。

    “听着！我殷戎今天在这儿发话，谁以后敢对我的妻子不敬，我就让他生不如死！”殷戎是真的愤怒，和以往虚假的怒气不同，但这也是让易寒和廖靖卓最为震惊的，在这一群人里，只有他们俩算是和殷戎接触最深的，但就是因为接触越深，越知道殷戎是个什么人，当他说出那一番充满了保护性的威胁时，两人眼底据是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隐于重重伪装之下。

    在场很多人收了警告，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是代表自家老大来的，虽说殷戎的势力不足以让他们屈服，却也是不能得罪的对象，没了多嘴的人，殷戎自然是带着‘妻子’退场，独留下一众神色各异的人。

    易寒嘴角轻挑起一丝冷笑，随即起身准备离开。身后人却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寒！”易寒回头，对上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却提不起一丝昔日的触动，不用照镜子，她都能猜出此刻男人双眸中的自己是多么冰冷，她从没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冷静。

    “卓老板有何指教？”

    “毅儿……他很想你。”廖靖卓自己也只知道用孩子来打动眼前的人很卑鄙，骄傲如从前的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得，可他如今却只能用这个法子去打动她。

    “你只想说这些？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处理。”易寒冷冷看了一眼就往会议室外走。

    “寒！”廖靖卓追上，在易寒冷冷的目光下改了称呼，“抱歉……易小姐，合作的事还有些细节需要商讨，明晚能否赏光一聚？”

    “好。”

    没有想到易寒答应得干脆，廖靖卓愣了一下才道：“明晚六点，我去接你。”

    “不必，地址时间发给我，我自己去。”

    “……好。那明天联系。”

    “我先告辞了。”

    廖靖卓深知此刻不能求得更多，所以并未要求别的，仅仅不想让易寒更讨厌自己。

    但当廖靖卓带着毅儿提前等在包厢却看到秦泰和易寒一起进来时，失望的神色溢于言表。

    “卓老板。”易寒没有开口，倒是秦泰先开口，两个人一前一后完全是来谈公事的样子，廖靖卓不由苦笑了下，轻声对身边的儿子说了几句，便叫了宫本进来把毅儿领出去呆一会儿。

    “咳。”看了一眼表情不自然的廖靖卓和方才一直注视着孩子的易寒，秦泰轻咳了声公事化地说道，“卓老板，很高兴您愿意坐下来详谈这些。之前的合作非常顺利，只是还有几件事我们想要和卓老板当面落实。”秦泰自说自话一会儿，抬头发现廖靖卓的视线一直在易寒身上，而易寒则也在走神，视线不知道在看哪里。

    “卓老板？！”对于廖靖卓那有些痴迷的视线，秦泰莫名心里有些不爽，语气也不如刚才委婉。

    见易寒回神，对上那双冰冷的黑眸，廖靖卓叹了口气道：“其他的都随你们。我只有一个条件。”

    “卓老板请讲。”

    “……我要易寒接洽人，以后所有白砚和我们的商讨事务都由她负责。其他的我不管。”

    秦泰下意识看向易寒，易寒则定睛看着廖靖卓一会儿，道：“这个我无法做主。”白砚和廖靖卓的长期合作，顾清砚大约不会点头。

    “秦先生说了这么半天一定饿了，是我招待不周。宫本！”廖靖卓径自说着，也不管秦泰说什么直接唤了宫本进来，“带秦先生去预定好的席位，我和寒还有些话想说。另外，把毅儿叫过来。”

    “是，秦先生请。”整个过程完全不理会秦泰的意见，语气强硬无理，秦泰有些不悦质问道：“卓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们一家团聚，秦先生在这里恐怕不合适。”廖靖卓盯着一再打断他的秦泰，眼底隐现愠色。

    “秦泰，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去找你。”

    “……好。”

    秦泰跟着侍者出去，宫本才领着一个穿着米色帽衫短裤的男孩进来。那孩子显得很怕生，进来只是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犹豫地看了一眼廖靖卓，见父亲点头，才敢迈开步子来到易寒身边，小声唤道：“妈妈。”

    易寒看着儿子，却没有回应，廖靖卓看着曾经的妻子和儿子，起身来到儿子身边单膝跪下轻吻了孩子的额头，“毅儿乖乖听妈妈的，爸爸出去下，一会儿回来。”说完便径自起身出去，他看得清楚，易寒刚才想要拥抱儿子前的那一刻犹豫，所以他选择暂时离开。

    廖靖卓出去后，包厢里只剩下易寒和孩子，没有了犹豫，易寒便放松了所有的戒备，蹲下身轻轻拥住孩子。

    当年她绝望离开伤心地时，内心最放不下的就是孩子，无论她和廖靖卓如何，这个孩子总是她的心肝宝贝，也是她最亏欠的存在，她从没有奢望孩子能像现在这般亲近自己。卸下伪装的易寒只是一个和孩子分离多年的母亲，眼眶有些湿热，泪也有些控制不住，浸湿和孩子耳侧。

    怀里的卓毅小幅度挣扎了下，易寒放开他，被泪水迷蒙了些的视线却仅仅追逐着儿子稚嫩的面容。

    “妈妈，不哭。”卓毅小大人一样地替易寒擦去滑落的泪水，软软的童音在易寒耳边回荡，似乎这么多年的折磨和痛心都在一瞬间淡化了，再次把卓毅搂在怀里，“毅儿以后一定会乖乖的不惹妈妈生气，所以妈妈不哭。”

    “是妈妈对不起你。毅儿没有错，都是妈妈不好。”

    “那……妈妈不要离开毅儿，我想妈妈……”卓毅小大人一样的表情在母亲温暖地怀抱里化作虚无，恢复了最初始的童真，小手努力地抱住母亲的背，真正像个孩子一般哭泣出来。

    包厢的门外，廖靖卓背靠着门，低头点燃一根烟，腾起的烟雾迷茫了男人的表情，也遮住了那一分苦涩苍白的俊颜……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