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百鸟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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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唐兄!竟然是你!”与此同时张灵也是大声叫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喜激动之色。
阔别多年,昔日老友居然在不经意间,异地重逢,这怎能不让人意外,欣喜若狂。
两人凝视良久,相视一笑。
“张兄!这些年不见,你可是比原来成熟,稳健了许多,差点就认不出你了。”唐寅笑哈哈地说道。
“哪里!哪里!我可是比原来操劳了许多,可唐兄你依旧是风流倜傥,风彩依旧啊!”
“张兄就别取笑我了!岁月不饶人啊!”唐寅打了个哈哈,两人又寒暄了几句。
“两位兄台还在这愣着干嘛!走走!咱到楼上去聊!”祝枝山笑着走了过来。
二楼精致的包厢内,趁刚才唐张二人谈笑的功夫,春兰已招呼惊魂未定的店小二早已整了一桌酒菜。
待众人坐定后,春兰替每人斟满酒,便挨着祝枝山身边坐了下去。
“来来咱们干了这一杯!庆祝咱们再次相逢!”唐寅首先端起酒杯,一仰脖子那杯竟已下肚。
“好好!好!”众人随声附和道,也是杯干酒尽。
经年不见,又是异地重逢,一杯落肚后,众人情绪高涨,兴致很高。这话匣子一打开,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酒酣耳热之际,唐寅已是醉眼朦胧,他一把扯了扯张灵的衣袖道:“张兄!咱们自昔日,西湖灵隐寺一别以来,屈指算算已整整十个年头了吧!”
“可不是么,整整十年了。记得当初我们和公子一起游西湖,正值青春年少,公子那时也是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而如今奴婢已年过双十年华,时间如流水,逝者如斯夫啊!”
春兰接过唐寅的话,银牙轻咬,深有感触地说道。
张灵轻轻点了点头,“是啊!时间过得好快,春兰姑娘也不必太过伤感,如果姑娘以后看上中意的人,我和你家公子给你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一定风风光光的把你送出去,决不让你做剩女。”
“说什么呀?”春兰娇嗔一声,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娇羞地低下了头。
原本沉郁的气息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哈哈”众人一阵爽朗的笑声,春兰那娇羞的脸颊埋得更低了。
这丫头平时风风火火挺大方的,怎么一提起自已的终身大事就害燥成这样。这女人啊!还真是种捉摸不透的动物。这丫头自从十岁来我们唐家,至今已十年了,年纪也不小了,到这时给她找个好婆家,风风光光的把她嫁出去,千万不要辱没了她啊!
无论什么社会,这女人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但不管怎么说得给她找个她自已中意的。
“唐兄!怎么默默不语,在想些什么呢?”喝得已有七八醉意的祝枝山,慢慢吞吞地说道,舌头都有些卷了。
这家伙看来今天还真是高兴了,喝得这么高。
“来来来!咱们喝完这一杯,还有一杯……再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
靠!还真是不醉不罢休呀!这张兄事隔经年风彩不变,还是这样狂放,这狂生两字还真是当之无愧啊!干脆咱今日舍命陪君子。
望着那满脸醉意,摇摇欲坠的张灵,唐寅脖子一仰又是一杯落肚。
春兰啊的一声,“公子!”
迷迷糊糊中,唐寅似乎又听一女子的尖叫声:“祝兄!张兄!……”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寅缓缓地睁开眼来,发现自已躺在一张床塌上,周围光线昏暗,不远处桌面上一盏红烛忽明忽灭。
“春兰!春兰!”唐寅轻轻唤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春兰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春兰!什么时辰了?天都快亮了吧!怎么没见过枝山、张灵他们啊!”
“扑哧”一声,春兰差点笑出声来。
“公子!天才刚刚亮了!你就安心地睡吧!”
“怎么可能呢?你不会忽悠我吧!”唐寅随手拔弄了一下靠床边的窗楣。
果然外面黑漆漆一团,也搞不清楚是天是朦朦亮还是天刚刚刹黑。
说来也奇怪,唐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觉。等他终于想通这一节时,不禁哑然失笑。
一缕淡淡地月光透过窗缝,投射过来。
唐寅一翻身从床上跃起,蹭蹭几声落在了一个空旷的院落中。
清冷的月光下,唐寅拂袖轻摆,呼呼生风。姿势仪态万方,变幻万千。
什么拳法?迷踪拳吧!唐寅自我解嘲地笑了笑。
“呼呼!”突然,唐寅觉得身后一阵异响,拂袖一挥,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好俊的功夫!”那黑影长啸一声。
四目相对,两掌相交,腾腾两人同时向后退出数步。
还真有得一拼,半斤八两啊!彼此彼此,两人同时放声长笑。
“伯虎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张灵嘿嘿笑道。
“你也不赖呀!是什么拳法,竟如此神奇!不会是传说中的截拳道吧?”唐寅试探道。
“有见识,有担当!”张灵佩服得竖起了大拇指,顶一下。
“对!就是截拳道!”
“那你一定有什么特殊地际遇是吧!”
“这个当然,要不然武功进展怎能如此神速,简直是一日千里啊!”张灵得意地笑了笑。
“唐兄!请听我慢慢道来!”张灵眨了眨眼睛,很神秘地笑了笑。
“唐兄!你还记不记得,10年前西子湖畔,苏堤之上我们一行人并肩而行。前面不远处就是灵隐寺,我突然有要事在身向唐兄辞行。唐兄是再三挽留,然而我去意已决,无奈之下,唐兄馈赠纹银二十两给小弟,以作盘缠,小弟至今没齿难忘。
因当时事态紧急,小弟心乱如麻,又是些家务事,实在是羞于启齿。于是这一别竟弹指一挥间,十年过去了。
我祖上本江苏人氏,世代仍是书香门第,在朝为官的也大有人在。直到延续到我父亲那一辈开始家道中落。无奈之下,父亲只好弃官归躬于南田。受父亲的影响我们兄弟三人,从小就饱读诗书,喜欢琴棋书画。
十岁那年,我和两位兄长立誓,成年后一定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然而以后并不象我们所想象的那一样,成年后的两个兄长象被鬼魂附身一样,简直就是换了两个人似的,整日不是游手好闲,就是集聚乡野闲人掷髀子赌搏。最后竟是债台高筑,整日东躲西藏。
看着两个如此不肖之子,父亲是气得急火攻心,大口吐血。
等父亲病情好转,为了排遣心中的郁闷,我只好寄情于山水。那日在太湖泛舟不期与兄台相会,后来一并又去了杭州。没想到,在这苏堤之上,不期竟偶遇幼年的好友。
当我得知父亲又被两个不成器的兄长,气得竟又旧病复发,大口吐血时,我急匆匆就赶回了家,这时父亲已是气若游丝,最后竟是撒手而去。
不知是喜还是忧?父亲的死给我两个兄长心灵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他们的泯灭的人性又复活了。
我们兄弟三人安葬了父亲,变卖了所有的家当,归还两位兄长以前的赌债后,只剩为数不多的一些零碎银两。于是,我们兄弟三人只身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金陵谋生,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当时正值北方战乱,胡人蠢蠢欲动,朝廷在金陵招兵买马,准备北上抗击胡人。
实在是走投无路,我们三人都应征入伍,二哥和我被分配在步营,大哥被分配在骑营。
我们在步营中遇见一位神秘老者,他传授了咱兄弟仨刚才那套拳法,就是你所说的那“截拳道”,师父曾让我们立下重誓,无论何时也不能向人提及我们的师父是谁。
经过无数次残酷的训练和血腥的大小战役数百次,咱兄亲三人九死一生,获得了赫赫战功。
大哥从一无名小兵做到了骑营扬威大将军,二哥也由步营一小兵升至千户长。
太富有传奇色彩了,不会是天方夜谭吧!那九泉之下的老爷子竟是如此的尴尬,不知又会作何感想呢?
唐寅轻声笑道:“那么你张兄,现在又官居何职啊!”
张灵一脸傲然道:“军机营参谋中郎将!”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地从口袋中一封公文来,神色间甚是自意。
张灵扬了扬眉毛,俯下身来轻声在唐寅耳边低语了几句。
唐寅脸上现出一片惊讶之色,随即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轻声道“张兄!你的一片好意,唐某心领了,但在下无意于功名,还请张兄多多见谅!”
张灵似乎早就知道唐寅立马会拒绝似地,也不急,淡淡一笑:“人生在世活法千万种,如果人人都一样那也无趣得很。唐兄这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等你有一天实在累了,想换一种活法时,你来找我,小弟定效犬马之劳!”
唐寅脸上荡起一片笑意,大声道:“知我者张兄也!人生有此知已足矣,夫复何求!”
两人又说起些闲话,唐寅说他现已身中“情花”之毒,为情所困,此生不找到林若风,誓不罢休!
“张兄,明天我就要动身去福建武夷山了,你可否愿与我们结伴而行?”
“在下正有要事要去福建一趟,与兄同行正求之不得啊?”张灵淡然一笑。
“只是在下公务在身,就不能陪唐兄去游山玩水了,实在是遗撼!”
“不妨事,不妨事,正所谓人生有得必有失,张兄如此为国家社稷而忙碌,吾实在佩服得紧,
只是小弟仍一闲散之人,有负张兄抬爱了!”
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又聊了好一会儿,见时辰不早,俱都回房歇息去了。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一觉醒来,一阵暖暖地阳光倾泻在身上,唐寅全身畅快无比。
昨晚的那些愁情思绪似乎抛到了九宵云外。
众人收拾好行李包裹,春兰给酒店结完帐后,雇了一辆马车。
一行人便向福建方向而来,接连几天长途颠簸,绕过这个山头就到福建省境内了。
这几日众人一路行来,均觉得是欢快无比。路上,几人一路说笑,谈诗赋文,喝点小酒,
晚间到客栈打尖时,话话家常,切磋一下武功,彼此间觉得几人之间的友谊又比以前增进了不少。
这一日傍晚时分,众人已到了福建仙游县。正在一酒楼中喝酒,只听见唐寅端起酒杯对众人道:“来来来,咱们干了这一杯,就算为张兄送行。”
众人一饮而尽,心中颇有些恋恋不舍。
“来张兄干了这一杯!路上多保重啊!”众人又是你一杯,我一盏地喝了起来。
忽然一声轻响,呼地一声一把锋利的匕首,穿过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不偏不倚地刺入前面的那根梁柱上。
众人展开那张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楷,似乎出自一个女子的手笔。
唐寅轻声念了起来;“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燕子飞了有再来的时候,聪明的你请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而不复返呢?”太有才了,旁边居然还印着一朵粉红的桃花。
众人几乎是同时惊叫起来,唐寅却是浑没听似的,若有所悟。
众人想的是,糟糕!我们的行踪就这么轻易就暴露了,好象一切都在人家掌控之中,这事未免太突然,太蹊跷点吧!
特别是那张灵,汗!这次的行踪是这样隐秘,居然还是被人发觉了,此地不可久留,得赶紧走!
想到这他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诸位老兄!小弟有要事在身,这就别过了,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忽然屋顶上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清脆悦耳煞是好听。
唐寅抬眼望去,差点晕倒!
只见那女子身穿一袭淡黄色道袍,眉目如画,高鼻梁,丹风眼,肤色白暂如凝脂,樱红的双唇微微张起,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模样煞是清纯可人,如出尘的仙子一般。
原来又是这个妖女啊!不知搞什么花样!上次抢了咱的银子和画。还没找她算帐呢?她居然自已送上门来了?
祝枝山望了那女子一眼恨恨地道:“小妖精,有本事你就下来,老子不扁死你。”
“哈哈!”那女子仰天长啸,也不着恼,鄙视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不配和我交手!”
这女子自然就是那日被唐寅打伤的假李莫愁,自从听完钱艾两人讲述了她离奇的遭遇后,唐寅对此深表同情和遗撼。年青人有点小毛病,离经叛道,倒好理解,只不过搞得象这位李大师姐似的有点变态,就搞不懂了!唐寅暗暗想到,肯定是儿时,父母溺爱所致,咱以后如有了一男半女可不能重蹈覆撤啊!
一想到那纸条,想到李大师姐的恶作剧,唐寅不禁叹了口气,这女魔头老跟着咱们干嘛!最近心情不好又没作画,就是你想抢我也没有啊?
靠!不会是催更吧!我唐伯虎的画真有这么火?林若风摊上这么个师姐,也算上辈子倒大霉了!
那李大师姐一直就这样笑意盈盈地望着唐寅,倒看得唐寅心里直发毛。
这小妞搞什么呢?不会是玩美人计吧!
就在这一愣神之间,只听李大师姐淡淡一笑道:“唐伯虎,听说你是江南四大才子之首,
诗画技艺堪称一绝,可我看了你上次‘送’给我们的《赤壁图》也不过如是。我看你这才子之名恐怕也是沽名钓誉。唐解元,考状元时你作敝,画画你也灌水,你真是太有才了?小妹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有本事你就当着众人的面露一手,给师姐我瞧瞧。”
听了李大师姐这番没营养,不伦不类的话。唐寅心中自然明白这李大师姐的用意,她是想让自已当众再画上一幅画,然后趁火打劫。但他有一点始终搞不懂,你们为什么不抢别人的,偏偏要抢我的,难道老子的画就是值钱?
不过一提起赶考的事,唐寅心中就恼火,这事谁提咱跟谁急。
“你不是想知道你心上人的消息吗?只要你在一炷香的功夫内,作出一幅图交与我,我一定给你提供最有价值的情报,我是林仙子的什么人啊?这可是独家‘内幕消息’啊!”
李大师姐见激将不成,又抛出了让唐寅心动的条件。
果然!
“好,一言为定!”唐寅跃身而起,大喝一声:“春兰,笔墨伺候!”
一张洁白的宣纸,“嗖”的一声平铺在几案之上,唐寅抓起如碗口般粗细的巨笔,猛吸一口气,一个空中转体360度,那枝粗壮的毛笔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迎风飞舞的利器一般,众人只觉得一阵劲风扑面。
目光稍一停留的功夫,只听见一阵“沙沙”地声响传来,如狂风扫落地,娇龙出渊般。
洁白的宣纸上瞬间高低起伏,,轮廓浮现,若有若无,仿佛就如娇龙游走所留下的痕迹一般。
接着唐寅手腕一抖,五彩六色的颜料,如梨花带雨,星星点点尽数宣泻在画卷之上。
须叟,唐寅手指轻弹这一手乃是失传多年的“弹指神通”,经过唐寅改进居然能隔空打物,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突然桌面的那只海碗,猛然跳起如一位身受重伤的高手一般,歪歪斜斜,似乎竭尽全力似的殊死一拼。那碗中墨汁,迅猛倾泄而出,仿佛象刚刚下过一场大雨落在画卷之上。
浓墨与重彩交相辉映,鬼斧与神工相得益彰。
“扑”唐寅口中一道水柱喷射而出,那画面顿时气韵生动,鲜活起来。
这点睛之笔,实在是非同小可。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唐寅又是一个后空翻,从怀中掏出印章,啪地一声“唐寅“二字,跃然纸上,至此,这幅《百鸟朝凤图》才算大功告成。
再看那图中那些花鸟,远山绿树莫不栩栩如生,那只凤凰更是姿态威仪,仿佛跃跃欲试,似要展翅飞翔一般。
唐寅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片绿叶,放在唇边轻轻吹过一声。
“呜呜”那画中的数十只小鸟竟破卷而出,连那凤凰也扑扑扇动着翅膀想到飞向前面的高枝上去一样。
这哪里在作画呀!,简直是在变魔术嘛!难道这是我的幻觉。
人们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连唐寅自已也不敢相信,到如今功力竟有如此神奇。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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