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望前尘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白寻劝了这个不曾相识但实力强大的人离开，而自己却连族人的尸首都顾不上收裣，匆忙道了谢带着一身的伤痕血迹便朝那些恶兽离去的方向追去。

    神尊一向不愿插手世间的是非，即使是那些她亲手创造出的灵智极高的人类，她也并不担心，因为虽然身躯没有其他几界生灵强悍，但他们可以用智慧弥补缺陷，用智慧去创造一切，即使有时会被心魔倾蚀，但无可否认，人类是她创造出的最成功的生命。

    白鹿一族的泯灭，她一直都看在眼中，并不插手。因为万物生来本就如此，优胜劣汰，唯有强者才能得以生存，即使自己是创造他们的人，也只能保得了一时却保不了他们一世，不可能所有的弱者她都去保护。

    白寻，能够成为为数不多的修成人形的灵兽，修为自然已经至少达到了圣阶……

    灵兽的修炼等级非别是：灵兽————元兽——玄兽——圣兽——仙兽。除此之外，也就是那些神兽，或是有着上古神兽血脉的神兽后代实力更胜一筹。

    六界中，由于先天灵智最高，所以修炼起来最为容易，灵兽的修炼如果想要有所成，除去那些先天灵智比较好的，也要靠机遇。所以，能到达修成人形境界的灵兽自然也少见

    不忍看到一个极有潜力的灵兽在历经千辛万苦才能有所成后，中途陨落，神尊还是出了手。

    神尊可以很容易便能把白寻的想法看透。但她很惊讶，一个弱小的圣阶灵兽居然能够做到此等地步。自己明明可以脱逃，可以活下来却还坚持与族人同甘共苦甚至不惜赔上自己一身的修为，最后死里逃生后居然还要想着为族人报仇，明知这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这是送上门给人杀，却仍旧毫不退缩。

    对于普通的生灵来说，趋利避害应该是本能，极少有生灵能为自己的同伴做到这种地步。不得不承认，白寻是一个异类，一个让她欣赏的异类。

    神尊跟上了白寻，她在云台上看着白寻孤身闯入恶兽聚集之地，从一个与世无争的灵兽白鹿，变成一个为了族人不惜双手染上鲜血的阎罗。

    ……

    “族长，那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无音抓住老族长的衣袖不停地摇晃，急切地追问道。

    “哈哈……别急呀，让我慢慢说……”老族长仍是拂着长须，一派祥和的笑容，不慌不忙的回答。

    “啊，那您快讲给我听吧！”

    “……最后，神尊再次出手将白寻救回……大人将林中的弱小的兽族集合在一起，交给他们各种自保的技能……还将一部分恶行最为严重的恶兽施下严惩，以儆效由，又在那些弱小兽族居住地周围布下各种禁制来保护他们……于是，我们就得以世代生存在这片土地上……”老族长的声音悠远带着浓浓的思念和悲伤。

    “神尊用心种下了这片＇碧波竹海＇，这是她喜欢的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之一。

    我还清楚记得，她不喜欢石洞的阴暗，却住在了里面，只因那是由各族最好的工匠为了回报她，花费了几天几夜亲手打磨而出。但我知道，她只喜欢静躺在竹海上，听风儿吹来，林海翻腾；她喜欢被徘徊鼻尖的那丝丝淡雅幽香和被竹香围绕的悠然；她喜欢看夜晚的林海上空，那深蓝的夜幕低垂，星光点点，仿佛触手可得，那置身于天地间的辽远；或是月朗星稀的夜晚，月光皎洁，偶尔云遮掩住了明月，她却只爱那一瞬的朦胧……她喜欢……”老族长不停地说着什么，可无音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感觉到了老族长那莫名的哀伤，思念。

    “……族长……”小心地出声唤醒仍沉浸在回忆中的老族长，无音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阵酸涩，眼中也湿湿的。

    “哦……哎呀，看我，小音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这说着说着就停不下了，果然呀，这年纪大了，上了岁数了，就有了唠叨这个毛病……”老族长似乎听到了无音的呼唤，又似乎仍是陷入回忆，不可自拔，总算回过神，依旧是那张笑脸。

    明明在笑，可无音却觉得，那笑根本就不能称作为笑，这只是用血泪心酸堆砌起的强笑。

    “……你们年轻人，一定都不喜欢听一个老头在这唠唠叨叨的……”

    “不！族长，您继续……我很喜欢听，您能再讲些吗？”

    听到无音的回答，老族长的笑似乎多了几分真实的快乐。

    老族长又讲了许多曾经的故事，每一个都与神尊有关，这些故事，经由了万年岁月地磨练，听老族长娓娓道来后却仍像发生在昨天般的鲜活生动。老族长在讲这些故事时，整个人都变的容光焕发，面孔上隐隐泛着红光，眼中逬射出从未有过的光彩。

    “神尊大人……她是我这漫长一生中见过的最优秀的神袛……也许……穷尽生生世世，走遍海角天边，都无一人……无一人能够配的上她……”

    到此，无音终是明白了，“老族长……您，就是白寻吧……”万年的故事，唯有经历过万年故事的人才能讲出如此的沧桑与慨叹。

    “……哈哈哈哈……小音真是聪明，这么快，就猜出了。”

    “……您，不会只是想将这些故事吧。”

    “……我，白寻，活了上万年，虽只住在雾林内部，从没有什么机会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但，看人识事这点本身还是有的……你相貌不凡，气度更是不同寻常，若说你只是一个普通兽族的话，只怕没有一丝的说服力。但我可以看出，你并没有什么恶意，这样，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你随小落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真的是星落哥哥的朋友，父王让我跟随神尊大人历练，如若不信，您可以问星落哥哥呀……啊，对了，星落哥哥进了山洞去救神尊大人，根本没有办法出来呀……啊，要怎么办呢？！”颇为烦恼地抓了抓及地的长发，无音的眉拧了起来。

    看着无音这有些孩子气的动作，老族长也颇为无奈，这样一个孩子，又能干什么呢……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