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面娃娃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君夜听叶离提及陆慕白，眼中有些不悦之意，他一挑眉，冷冷道“他看没看出来，你应当问他，何故过来问我？”

    叶离见他语气不和善，当下也没想多，只知道君夜素来喜怒无常是个不容易捉摸的人。叶离想起在十三娘面前被他戏弄的事情，也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看慕白师兄不像你这般。不像你，不像你这般低俗，偏生看那些地方。”

    君夜见叶离紧张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骂他，半天也就憋出个低俗二字，那表情很是可爱，顿时间心情大好，也不再计较她说陆慕白的事。他走前一步，叶离惊得退后一步。

    “怕什么？当真以为我如此低俗？也罢，今日就低俗一回，非礼勿视那些东西我素来不信，想看哪里便看哪里。何况你这全身都被我看全了，如今都隔着衣物还有何好怕的？”

    叶离哪经得起君夜说这番露骨的话，当下瞪了他一眼，跑了。身后传来君夜得意的轻笑声。

    二鬼面娃娃

    第二日清晨，天气晴朗，鸟儿鸣叫。君夜慢条斯理走到院中的时候，发现叶离已经坐在那里了。而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

    “怎么，在这里住的不习惯？竟然起的那么早？”

    君夜看向叶离的脚下，叶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自己的鞋面比较湿，那是因为起得早，沾染了露水所致，君夜倒也推断的不错。不是因为她睡不惯，而是因为昨晚想了些心事，也因为猜到今天定是有事要出去，而且还是正事，是除却给十三娘过生辰之外的另一大正事。

    “既然已经起了，那便随我一起出去走走吧。”君夜依旧没有透露些什么，叶离不多问，跟了上去。

    不久后，二人在一座府邸前停下，门框上两个大字，沈府。门匾上，门框上都挂了白色的布，依稀可以听到里面的哭啼之声。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君夜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转过头问叶离。

    “死者应该是沈言。关于这个沈言我听说过，原先与主上曾经同朝为官，二人关系很好。十五年前突然辞官回到舒城。而我这次刚来到舒城就听到了他自杀的消息，所以我猜主上不该单单只是让我来陪君夜师兄你来给姨娘做寿，而是借着这个名义来查案而已，君夜师兄，是不是？”

    君夜淡淡的望了她一眼，说道“如今都已经到了沈府门口了，即使你不推理，也该知道是来查案了。下面还有你推理的地方呢，现在先省着点。”

    虽然君夜这么说，但也证明了叶离的猜测是对的。这样一来，叶离心情不免有些激动起来，这一次也带她出来，是不是证明六扇门已经在重用她了，那她是不是离自己的目的又近了一步？

    叶离等着君夜先进去，然后自己再跟进去，可是等了半晌，却没见君夜有任何举动。叶离问道“君夜师兄怎么还不进去？”

    “这里阴气太重，里面又是哭又是闹的，纸钱灰也多，你且进去询问询问吧。我来时见路上有一家仙味酒楼，早点没吃，我就先过去了。你查探完之后，去那里寻我。对了，这个案子上头并没有派六扇门来查案，不到关键时刻，不要暴露身份，以免多生事端。”

    君夜言罢，便举步走了。

    叶离无语的望了一眼他，摇了摇头，举步进了沈府。

    踏进去的时候，叶离不禁皱眉。虽然查案是捕快的天职，而在查案过程中面对死者，面对亲人对逝者的伤痛是在所难免的境况，但她还是永远适应不了。对于她来说，即使人性再邪恶，生命都是珍贵的。

    叶离走到灵堂跟前，哭声延绵不绝，声声都震颤到叶离的心脏。她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思绪归于平静，因为眼下她需要有很清楚的思绪来查清这个案子。

    她朝前走，拿起一炷香，点上，在灵堂前拜了一拜，插c进了香炉中。

    “这位公子也是来看我家可怜的儿子吗？可怜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一个老妇人哭得已是肝肠寸断，她由一个丫鬟扶着，不断的用帕子擦着眼泪。

    这人定然是沈言的母亲，叶离到了舒城推断出这次的真正目的之后，便私底下稍稍打听了一下沈言的家境。沈言虽然辞官回了舒城，但毕竟是褚靳的好友，在舒城也很有声望，所以在舒城也任了一官半职，家境倒是不错，但一直未娶妻，父亲早逝，只留了一个年迈的母亲。

    叶离想起君夜的提醒，为避免多生事端，对着沈言母亲道“我是京城来的，家父与沈大人认识，闻得此噩耗，特意派我来吊唁的。还请老夫人节哀顺变，保重身体才是。”

    “你父亲有心了，只是可惜了我的言儿……”老夫人说着又哭了起来，差点晕厥过去。

    “我看你们还是先扶着老夫人回去休息休息，如今沈府遭逢此难，最主要的就是照顾好老夫人。”叶离说道，身边的家丁听后点头，那丫鬟便扶着老夫人回了房。

    叶离站在原处，就看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叶离推测应该是沈府的管家。只听他说道“公子远道而来，对我家大人有心了，还请到客厅喝杯茶歇息一下。”

    叶离要打探案情，自然没有拒绝，于是随着管家到了客厅。有丫鬟给她奉上了一杯茶，叶离点头表示感谢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又放了下来，她看了看管家，似是无意的问道“听家父说说起沈大人是个赋有才华的好官，却不知为何会遭此大难，真是令人心痛。不知道沈大人在，在自杀之前可有什么不寻常之事？”

    管家听叶离说起，神色不免更加黯然下去，抚着额头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家大人速来喜欢清静，偶尔和以前的好友聚一聚，平日里经常在家看看书。直到他遇害，小的都不能接受，大人根本没什么异常，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我家大人待人平和，从来没得罪什么人，虽然大人时常有些不开心，但不会至于到要去自杀啊。可怜我家大人现在还不能入土为安，县太爷下令先将尸体放在义庄，不知为何？”

    “什么？”叶离露出狐疑之色，随即又温言安慰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毕竟是人死不能复生。这次小生奉家父之命前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去沈大人身前所住的房间看一看，也算是待家父的一番吊唁。”叶离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她听闻沈言是在自己卧房中被杀，此时过去看一看，许是能发现什么线索。

    “哦，可以。”管家并没有拒绝，起身引着叶离刚走到回廊上，就有丫鬟跑过来说老夫人又将送过去的饭菜退出来了。

    “公子，我去看看老夫人，大人的卧房就是回廊尽头的那个，门没有上锁。因为老夫人的吩咐，所以卧房还是老爷去时的样子。公子请随意，小的先走了。”管家指了指前方，便拱手离开了。

    叶离微微点头相送，待管家走后，便朝着那边而去。听到方才管家说的话，叶离放心许多。看来这个县太爷做事还算严谨，既然案发现场没有动过，那就方便很多了。

    叶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屋内一切布置都很平常，而且看起来很整洁。叶离发现床上有一滩血迹，沈言是在床上被杀，可是床上也看似很整齐并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按理说沈言被杀时，应该挣扎过才对。叶离有些不理解，随后她看见床下摆着一双靴子，而身后桌上的茶杯中竟然还有半杯茶。

    这一切看起来的确是像自杀的现场。可是那个知县为何要将尸体放在义庄呢？叶离陷入深思，有些不解。

    在房内看了一圈之后，叶离便出了房间，此时沈府上下都笼罩在悲伤的氛围之中，而且老夫人又不舒服，她此时也不方便过问过多沈言死之前的事情。叶离想着待明日或者改日再来。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没有发现管家的踪影，于是她向一个家丁打了招呼之后便离开了。随后一路到了君夜同她约好碰面的地方-仙味楼。

    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叶离看到了君夜。君夜今日穿了一件湖蓝色的长衫，足下蹬着羊皮鞋。他坐在窗边似是看着窗外的风景，发丝轻扬，眉宇风流。叶离不由暗自摇头，让自己不要暴露身份，他自己难道就不能低调点么。再这样下去，会有几人猜不出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神捕？她走过去看道满桌子的菜，但都没有动什么，看来君夜胃口并不好。

    “有发现吗？”君夜见她坐下，问道。

    叶离按照自己看到的所说“现场的确像是自杀的现场，但有一点很奇怪，就是棺木是空的，他的尸体被知县放到了义庄。”

    君夜听到这件事并不意外，他大概已经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看看。”君夜随手扔了一个东西到叶离跟前。叶离一看，不由一惊，竟然是一个白色的布娃娃，那布娃娃的脸虽然是个孩童，可是面色煞白，嘴也咧的很大，血红血红的，这一笑，就多了几分诡异之气。

    “这是什么？”叶离拿在手中端详道。

    “一个鬼面娃娃。”君夜继续道“是沈言死之前派人送到六扇门交给主上的，一起的还有一封信。信上没有多说什么，除了怀念与主上的友情之外，并希望主上可以照顾他年迈的母亲，语气像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一样。他甚至在最后请求主上如果他有意外，就让六扇门的人来办理此案。没几天主上就得知沈言自杀的消息，所以便派了我，和你前来查探。”君夜难得这么细致的解释一回，叶离更是听得认真。看得出来，对于这个案子，君夜比以前认真很多。叶离虽然不能解释其中的缘由，但也对此很乐意。

    “你的意思是沈言不是自杀？”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