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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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台座位上东喝的有些过，双眼迷离望着天花板，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酷T调酒师也就是他们口中高中班长，四大家族天氏长女：天琪，走到他身旁坐下，不由得叹了口气：“唉！东，认识你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真的没心，”瞭望许久，他依旧只有一脸的淡漠深情以及眨动眼睛而已。

    “知道小雨喜欢你什么吗？”等待半晌，还是得不到答复，只能无奈继续说着：“她说你很温柔，当你露出笑容她就会有一种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的想法，可以永远不嫁人，可以永远单身，只要能每天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只要你能对她笑，只要……”

    “停。”

    东拒绝的言语并没有阻挡她继续说下去，“只要可以喜欢你，就会觉得幸福！”

    “我什么都给不了，她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自由，有很多东西都给不了，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

    “能做的！你都做什么了？不喜欢不在乎就袖手旁观，这跟9年前有什么分别，觉得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总之事情不是你做的撇清好了，只要跟小雨保持距离心态摆正就好了，不管她是不是喜欢你，总之那是她的事与自己无关，既然如此又在懊悔什么呢？那件事已经过去9年了，事不是你做的，错误不是你犯的，如果真的觉得已经尽力了，那这9年来又在痛苦什么呢？”

    回忆里，9前年误会的伦疯了一样的冲进他当时所在班级。

    “我看错你了东！小雨的事今天必须说清楚，给她一个解释，”伦嘶吼的同时，整个人像愤怒的野狼一般，就差没冲上去将其撕碎，“她喜欢你啊！喜欢你就玩弄她啊？啊？回答啊！说不出来了吗？不敢说了吗，敢做不敢当了吗？”揪起东的领子，似乎希望能把面前自己最好的朋友吼醒一般。

    “你闹够了吗？”东不耐烦道。

    “我没闹，认真回答我！”

    “认真是吧！你想认真可以，我陪你认真到底！”怒不可遏的东抬腿一脚把疯了似得伦踹翻在地，讨厌误会，特别是被伦误会，大声辩解着：“你TMD给我清醒清醒，我什么时候玩过女人不承认了，有必要装傻吗？”

    对，班长说的一点没错，对于9年前的那件原本与他毫无关系的事他懊悔的不得了，原因就是，他知道小雨对自己的感情却在装傻。有补救的方法和机会，有不让那件事情发生的能力，但是却袖手旁观什么都没做，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当小雨柔弱身影出现在发疯的伦身后，他面前，用颤抖而又无助声音呼唤着：“东！”的那一刻，无比巨大的罪恶感压的他喘不上来气。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清秀的面容，垂顺长发，泪盈于眶，哽咽出声：“那个人真的不是你？”柔软白嫩的玉指紧紧攥着披在自己身上伦的校服。

    其实可以早些告诉她，自己对她是妹妹的感情，但是他没有，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一直不说，总有一天她会明白。

    就在东眼中划过悔恨，伸出手的一刹那，她避开了。

    “我已经不干净了，不能让你碰，”转身跑了出去，从学校的天台纵身一跃，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小雨的自杀给东和伦带来无法弥补创伤，恨做那件事情的人更恨的自己，明明已经抓住她了，紧紧的、牢牢的，她的模样是那样纯洁无暇哪怕在人生最后一刻，灿然一笑，扒开紧握自己的手。生无眷恋，哪怕是深爱之人的挽留。

    后来两个人在医务室里躺一个月，主要是心灵上创伤比较严重，谁都不想动。班长用校内监控把侵犯小雨的人犯抓到了，美其名曰是给打的终身残废，实则再没有人见过那个人，小雨闻到的东味道，是犯人晚自习之前偷走了东的校服外套。

    从那以后，伦就彻底改变，玩世不恭的态度是爱后的创伤，心灵上莫大黑暗一点一点吞噬着，哪怕喝再多的酒，玩乐再多的女人都无法排解，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年少轻狂时犯的罪，罪孽深重，逼着人成长。

    “东，你一定疑惑我跟娜娜只是见过一面为什么要说这些，”班长不管不顾的继续说着：“刚才伦有事出去了他的电话是我接的，电话里说她嫁给那家不单单是为了父亲希望，更重要的是换取高额医药费，那笔钱对于你而言根本不是钱却是她接下来一生的自由，我相信她是真的很喜欢你即使不能娶她，也宁愿一生都不嫁给任何人，而不是随便找个人对付过一辈子，更何况那个男人能对娜娜好吗？”

    望着依旧面无表情的东，站起身来，“话，我就说到此了，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语毕，闪身离去，留下他独自一个，拾起茶几上的电话，点亮，又悄然按灭。

    他们相识十年，她没向他索要任何金钱以及物质；相伴十年，一直处在他世界里最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他偶尔心情好说上一两句好听的话，她就能高兴的不得了，这份感情显而易见，又简单又纯净。

    没跟东坦白，没跟他开口，独自捍卫着这份感情的纯真。

    忽而手机屏幕亮起，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过一条信息，内容是：“姐姐她昨晚一直翻着手机里你的照片，偷偷地哭。”

    妮妮单纯认为，无论是谁收到这样的短信总该回一句：“你是谁？”之类的，但是没有，半个小时之后，东的悄无声息让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发错人了。

    “你不喜欢她对不对？”

    仍旧没有回音，实在忍不住将电话拨过去。接通的对面沉寂几秒，东长舒一口气应声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我是她妹妹，我就是想知道，你能不能成为我姐姐的王子，你是不是也同样喜欢她！”言语之中竟含着些许哭腔，带着稍稍不满。

    “对不起，”东垂下眼眸，低声抱歉：“我不是。”接着电话被狠狠挂断。

    在这个世界上有胆子挂断东电话的人没有几个，所以东忍不住笑出来。娜娜的妹妹，跟娜娜一样单纯的傻孩子，唯一不同的是这小丫头充满自信，无所畏惧，竟然给完全不熟、不认识的自己打电话，满含希望能够依靠自己改变一切。

    她的概念里，爱情没有金钱、地位的差距，只有喜欢以及不喜欢。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