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班的心情比上坟更沉重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宋辞说：“每天早上七点多爬起来，挣扎着来上班的心情，比上坟还沉重。”

    我觉得这句话是真的。

    上坟的时候，虽说我们的心情是沉重的，但起码我们是真心实意的，但是上班就不是了，内心是极度不情愿的。如果，不是为了那么两个臭钱，我想我还是可以做一个有气节的人。

    当然，我们不想来单位里上坟还是有其他的原因的。比如领导这样的“先人”跟我们非亲非故，就算死了也是路边的一个孤魂野鬼，更何况这样的孤魂野鬼总是在你面前走来走去，破坏你的好心情。

    不过，我俩皮糙肉厚，领导的胡言乱语基本上已经不会对我们形成任何的伤害了。

    虽说我们都是对领导有意见的，但是领导对我、宋辞、王静、徐封四个人好像特别的关注，尤其是我和宋辞。这是有原因的，因为依照徐封的性格，领导说什么，他绝对就会做什么；王静是老员工，人际关系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关系人心向背，领导不会对她太过分；我和宋辞不一样，领导让我们向前走100米，我们绝对不会走，因为我们用跳的。这换来的就是陈部长和唐总对我们的恨之入骨。

    我们甚至单纯的人认为王主任对我们也是有意见的。

    倒不是王主任不想对我们说点什么，做点什么，而是我们先入为主的一厢情愿。

    我们四个人会主动请她去喝酒，不是为了讨好她，而是为了灌醉她。不用什么茅台、五粮液的，只需要三杯两盏淡酒，她立马就会现出自己的原形。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个小主，借着各种由头，跟她吵了一架。有人说她“没有工作能力”，有人说她“拿着鸡毛当令箭”，有人说她“长了一副人样，不做人事儿”，有人说她“作为一个领导，不应该在背后私下讨论员工的不是”，还有人直接上去就是一句“SB”然后直接转身不理她的……反正，吵架的时候，就是什么难听就说什么。

    我没参加，是因为她确实没有怎么在工作上为难我。虽然她这个人嘴巴是快一点，但是还是句句中肯的，只是说话的时候缺点考虑。说白了，就是脑子里少一根弦。

    虽然斗争她的这件事情，我没有参加，但是我已经基本上做得里外不是人了。我始终记得，王主任气得要去打辞职信，以及打完辞职信恶狠狠地撕掉的那一瞬间，瞪着我的那个眼神。

    如果我是个小孩子，看了那个眼神之后，我真相信这个世界有老姑婆这样的恶灵存在。

    只是，我是个成年男子。

    但是我还是有怕的，我怕她会变成《聊斋》故事里吸取男人阳气的妖精。只是，这肯定是不能的，因为《聊斋》里的狐仙最起码是个顶个的美女。但是她，就算是吸够了一百个成年的未经人事的男子的精气，她依然是一张会移动的大饼。何况，我不相信这个世道上，成年男子中还真有那么多没滚过床单的。

    想一想她的这个眼神，也是可以理解的。她要么是恨我没有在她被围攻的时候，我没有伸出援手帮她一把，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声援它；要么就是她觉得我在看她的笑话，那么我就是始作俑者。

    如果是第一种，我真想问她，她哪里来的自信，我就会帮助她？我跟她非亲非故的。如果是第二种，我借用一句老话——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一句，是说给徐封听的。

    另外一方面，我没有加入群众行列声讨她。等大家都冷静下来的时候，就有人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她派来的卧底了。

    我倒是想当卧底，起码工资应该不是现在这个数，还可以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

    很赞的。

    只是没有人愿意收买我做他们的卧底。

    王涵在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把自己的辞职信撕得粉碎。我知道她肯定在想：我一定要这帮小婊子好看。还好，我不是婊子，就算我想，生理结构也不允许我做一个婊子。心机婊和绿茶婊倒是可以的，只是我不屑。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良家妇女，结果某些行为告诉我，我充其量就是一个居家灵活就业者。

    王涵在冷静下来之后，不到十分钟就从唐总办公室里出来了。出来的时候，面色红润多了，只是头发更加蓬松了。

    据我猜想，不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就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第一个什么，是什么大家都能够理解，只是直觉告诉我，可能性不大，因为老牛吃嫩才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老牛要吃得动，显然，里面那头牛已经到了快要吃不动的年纪了。

    第二个什么，我指的是演戏，她一定是在里面又哭又闹、撒泼打滚、极尽所能的。

    面色红润的女人从老牛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就带给我一个噩耗。她说：“唐总找你！”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要上门来杀你了。”

    “那我真应该跟你们一起把伯仁杀死，妈的。”说完之后，我看见宋辞做了个“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表情。

    “你说，你们这么对一个新来的领导真的好吗？”

    “是不太好。”其实，我内心真正想要说的话是“好不好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们还这样欺负她一个外地人。她刚刚都要跟我辞职了，说如果这个岗位不需要她的话，她随时都可以走。你说人家一个外地人容易吗？你们这样对别人，真的不厚道。”我真不想看他的嘴脸，说不上丑恶，但是看上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希望你能给王涵道歉去。”

    “道歉？你没说错吧？这个话，你不应该对我说吧？”我心里的话，还真是“蹭”地一下就出来了。

    我今天倒是得罪谁了啊，我又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了。

    很显然，唐总被我的反应吓到了，脸色突然就变了。“我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说就不听了呢？道个歉，是多大的事儿？就放不下男子汉的尊严。而且分明就是你在针对别人，给人道个歉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我倒是想给她道歉，我怕她受不起。你还不要把这个事情往我身上推，刚才他们跟她吵架的时候，我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就这样，还都成了我的错了，你没搞错吧。”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冤枉。

    我拼死，不外乎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清白和节操。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贞洁牌坊，马上就要被别人夺走了，我能那么轻易地让人得逞？大不了鱼死网破。

    “那你为什么不帮她一把呢？说一句话都不行？帮她说一句话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有一种狗被赶进穷巷的感觉，我真心怕他咬我两口。依目前的形式来看，他不会，他充其量就是一只叫得大声的汪汪。

    会咬人的那一只，不叫。

    “那你说，我为什么就应该帮她一把呢？我跟她非亲非故的，就因为她是外地人，我就应该帮她？那徐封也是外地人，怎么没见你对他好一点？”我这个暴脾气，我真心过去扇他两个巴掌。

    “我本来觉得你挺懂事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他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是这幅模样配上他深邃的眼神，倒是让我想起来“衣冠楚楚”和“衣冠禽兽”两个词语。

    “谢谢。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没责任，没担当，还大嘴巴。”我真想过去扇他，这次是真的。

    “小伙子挺厉害的啊！”我出来的时候，宋辞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了。我想他们一定都听到了我们之间的争吵。明天，我将会是整栋楼的红人，我就要出名了，我的心情还是蛮紧张的。为什么刚才我就没有这个心情呢？肯定是肾上腺素的作用。

    “这算什么？滚床单更厉害，要不要试一试？！”我真的是满嘴跑火车了。

    “老实说，刚才你们说什么了？我没听清楚。”真八卦，宋辞还真是一个合格的女人。

    “真心八卦，他说让我跟大脸猫道歉。”我本来不想叫她大脸猫的，但是事实证明，她并不是一个值得我尊重的人，那么我只能这样称呼她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天晓得。他是欺负我背后没有人没呗。”

    “你装吧，你爹妈是谁，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可没有给你说过？你找人调查我？暗恋我啊？”这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留心一下都会知道的，我没有想过要隐瞒，我只是不想太张扬，就这样简简单单的，难道不好？我又不是非要靠我爸妈才能够活下去，我是一个有骨气的“官二代”。

    “秘密，不告诉你。”

    “好像谁稀罕知道一样。”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