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单粱先是亲眼看着余雅从陆彦的办公室里端着咖啡走出来，然后又看到她端着牛奶走进陆彦的办公室，现在有见到她端着牛奶从陆彦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余雅这是在做什么啊？

    不过再看她的表情变化，似乎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单粱觉得余雅一定有什么事情是瞒着他的，而且还不是一件小事。

    “哟，余雅，你今天怎么那么殷勤呢？我已经见你往咱们陆总的办公室里跑了好几趟了，你不嫌累吗？就算你不嫌累，陆总难道就不嫌你烦？呵，而且你竟然也没经过通报，就直接敲门进去，这还真是很糟糕的进击方式。”

    说话的是余雅和菲菲的同事林艳，这女人对追男人的经验是非常丰富的，如果注意过的话，可以发现她每天都是由不同的男人接送下班的，更甚者上午送她来的男人是一个，下午来接她的男人又是另外一个，中午出去吃饭仍然是不同个。

    林艳这种人，就是在各种男人身边转，但是所有男人又都发了疯似的往她身上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反正就是这样。

    余雅很少和曹艳说话，一来她不喜欢曹艳这人的性格，太做作、太矫情，她比较喜欢和直爽性格的人做朋友，譬如菲菲。二来余雅这人一出现，不对，是还没出现，就能闻到那一股子浓郁的香水味儿。

    女人用香水没什么问题，但是曹艳选择的都是那种非常浓烈的味道，好似就是为了彰显她的狂野个性似的。

    曹艳见余雅并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心里不禁来气，蹬着她的高跟鞋，趾高气昂地往前走了两步，直接来到余雅的面前，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怎么，是被我说中了吗？因为被我说中了，所以现在你无话可说？”

    余雅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看了曹艳一眼，缓缓开口说道：“曹艳，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是工作时间，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工作时间该做什么事吧？还是你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开除？”

    “呵，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怎么，你在上班时间不做该做的事，你就不怕被开除？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靠山，没人能开除得了你？”曹艳冷笑道，“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做了什么，你来来回回给陆总倒了好几次水了吧？怎么，都被轰出来了？你知道咱们陆总最不喜欢女人这么接近他吗？你以为你这样，人家就会吃你这一套，然后和你来一段地下恋情什么的。你以为你这样讨好陆总之后，陆总就不会开除你？反而会把你捧到天上？那你可就错了，咱们陆总不是那样的人，你心里那种肮脏龌龊的想法还是省省吧，连我都不敢去招惹陆总，你又有什么本事？陆总便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人，我看你真的是不知死活、不知好歹。”

    “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余雅刚要走，曹艳就抓住了余雅的手臂，硬是不让她走。

    “怎么，是不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现在你无话可说，所以就急着跑？”

    曹艳便是一个显着没事就找人麻烦的人，办公室里的人大多都是躲着她走的，她也没有要交朋友的意思。反正她在公司里就是一朵奇葩，独特得不行。

    余雅没想到这朵奇葩现在竟然找上她来了，而且还像是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开。本来她今天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事情还特别多，就为了来演好这出戏，她手上的工作都还没来得及做，现在就是要回去工作的，可是一个曹艳竟然又把她给拦住了。

    余雅觉得自己是倒霉事接二连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余雅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曹艳，我现在真的没心情和你聊闲天。如果你觉得无聊，麻烦你去找别人，行吗？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不能让我耽误了工作吧？”

    “耽误你的工作？”曹艳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会耽误你的工作？”

    “难道不是吗？”也不知道现在是谁站在她面前，拦着她不让她走，不是她曹艳耽误事，还能是谁？

    “拜托，我站在这里只是想和你聊天而已，就算浪费时间，那也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自己。不是你忙着在讨好陆总吗？你不是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这上面了吗？那你还有什么好意思说的？呵，上次你爸爸来这公司里闹的时候我也在，我也知道你家的问题了。不就是经济问题吗？不就是欠了点钱，现在急着还吗？也对，只要找到一个有钱的男人做靠山，害怕还不上钱吗？不过我也确实挺诧异的，没想到你竟然和单粱在一起了。啧啧啧，可怜单粱那个优质男，你不知道咱们公司有多少同事都巴望着能把单粱拿下呢，但是谁也想不到，竟然是你一个不起眼的把他给拿下了。真是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算你厉害啊。只是可惜，到头来你竟然又把人家给甩了，我都心疼起单粱了。”

    曹艳这一番话让余雅很生气。

    好，她也承认，曹艳说的几乎就算是事实了，可是她知道是一回事，当这些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现在说着一番话的人还是曹艳。

    余雅觉得现在的情况简直不能够更加讽刺，她被一个最没有资格批评她的人批评了，呵，她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而从头到尾都在一旁观战的单粱，见到两个女人吵起来了，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去阻拦的意思。

    其实单粱也是想听听余雅说什么。

    他知道，有些事情无论如何，余雅是不会亲口说给他听的，他就只能慢慢自己打探。现在也许就是一个机会，他当然不能错过。

    他想知道余雅到底要做什么。

    虽然他不相信曹艳说的话，但他更想知道余雅会怎么反驳。

    还是她真的会就此承认呢？

    “你心疼单粱？那你大可以去安慰他，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余雅抿了抿唇，“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对我说废话。是，我是捡钱眼看了，那又怎么样？我家里现在需要钱，所以我需要找一个有钱的男人，而单粱没有那么多钱，所以我找上了陆彦，这有问题吗？我自己愿意这么做，单粱和陆彦都还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

    余雅说这话的时候，嗓门稍微大了些，引得其他同事也开始把注意力转到这边，想听听还有什么更猛的爆料。

    “看看，你终于承认了。”曹艳大笑，“你是我最没想到的。要说这公司里女同事最低调的也就是你，再有就是菲菲，你们俩平时低调得不行，也没见过男朋友来接，也没见过你们和谁打暧昧电话，身上没有名牌，简单低调。原本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你们是罪不构成威胁的，但现在你却让我开了眼界。你都是这样的人了，估计那薛菲菲也好不到哪儿去，看来我们真是都要擦亮眼睛注意你们，因为你们都是在玩儿阴的，这是最缺德的。你一个人竟然先是玩儿了单粱，现在又把目标转移到陆彦身上了，你可真行。”

    “既然你想知道的我已经说完了，那我能走了吗？”

    余雅闭了闭眼，这几天啊，自从她的父亲来找过她，在这里大闹了一顿之后，她的日子就要多难过有多难过。现在倒好，又来了这样的事。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反正她也没什么英明的，她只是觉得自己短短的几天时间就丢了这辈子能丢的人，真不知道等这段时间过去之后，她还有什么好丢的。

    “想走？你怎么不去陆总的办公室里继续忙活了？你怎么不去继续耍心机了？”曹艳拿起余雅手里端着的牛奶，一饮而尽，“啧，牛奶都凉了啊。你还真是不贴心，而且还非常蠢，蠢到连勾搭人都不会。送个牛奶，你怎么都不知道热一热呢？这万一给陆总喝了一口，拉了肚子，那可就不好了吧。”

    “是吗？”余雅冷哼一声，“既然你担心喝凉的牛奶会拉肚子，那你怎么还喝呢？啊，对了，你知道这牛奶我为什么又拿出来了吗？”

    曹艳愣了愣：“为什么？”

    “那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来这牛奶的来源不太对劲。”

    “不对劲？”曹艳的脸色白了一层，“什么不对劲？”

    “这牛奶其实是我捡来的。因为陆总不喝咖啡，而我又不知道，所以我原本想说去倒一杯白开水的，没想到刚好就见到那边有一袋不知道是谁扔在那的牛奶，所以我就倒进来了。但是我后来想想，那牛奶的日期好像是不太对劲的，因为我记错了日子，到了办公室，我察觉牛奶已经过了保质期限，所以赶忙拦住了陆总，没让他喝下，也算是避免了一个大祸。可是现在似乎就有些糟糕了，因为那袋牛奶虽然没有被陆彦喝，但是却被你喝掉了。唉，咱俩平时也没什么仇怨，我见你这样还真是有些心酸。劝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有没有不太舒服的感觉，好自为之吧。”

    余雅说完这话就挺胸抬头、趾高气昂地离开了，曹艳也没再多逗留，而是以百赛跑的速度飞一般地冲了出去，往厕所的方向冲了过去。

    余雅在这一轮口水战中，最终还是得到了胜利，只是这一次的胜利真是让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现在被曹艳这么一闹腾，公司上下估计都会传开，说她居心不良，想要勾搭陆彦。这倒好，就算她父亲没有在公司里安排什么眼线，那也能闹得人尽皆知了，但是单粱一定也会知道。

    早知道会是这样被别人传出去，她真是后悔中午没能自己亲口告诉单粱。

    不知道单粱听到这些之后，他会怎么想她。

    他会骂她吧？会记恨她吧？因为到了最后，她果然还是把他给抛弃了，她果然还是不信任他。但似乎她想说，她真的不是不信任他，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她只是想把事情变得简单话，只是万万没想到简单倒是没简单成，复杂倒是复杂透了。

    其实余雅更没想到这件事根本用不着别人传，单粱就已经知道了，而且他根本就是自己亲耳听到的。

    虽然这种情况单粱早就有了些心里准备，但是当他真的知道结果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免悲剧了那么一下子。

    能不悲剧吗？

    他真的不是没钱啊，可是余雅竟然去选择听余学康的话找陆彦帮忙。多简单的一件事啊，明明只要余雅告诉余学康他的真实身份，麻烦就全然解决了，就是这么一回事，可是现在偏偏被搞得这么复杂，他顺便还得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好吧，其实也没有那么惨，就是心里不太舒服而已，因为自己到头来还是输给陆彦了。虽然不是一个什么正式的比试，但是感觉就怪怪的啊。

    为什么他的女人在需要帮忙的时候选了陆彦，而没有选他呢？这难道不是一个非常值得深思的问题吗？

    算了，他现在还是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算了，他还是想看看余雅到底打算怎么和他说这件事，还是她根本就不打算告诉他，而是要继续瞒着他，知道她的任务完成呢？
那么他还是比较希望是后者，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他是不是就算既没赢，也没输？因为陆彦的“备胎”身份她根本就没承认啊，而且她也没有因此而和他说分手，多好啊。听上去好像还是一件不错的事。

    ***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天，余雅并没有期待自己回到家之后就能清净多少，有那样的父母，她怎么可能清净得起来？

    果不其然，一会去就看到了自己老爸老妈的那副期待的脸庞，看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雅雅，你今天怎么样？有收获吗？”说话的人是余雅的母亲，她是第一个迎上来的，相比起来，余学康反倒显得冷静不少，只是坐在那边，从表面上看着是一副看报纸的样子，实际上那就只是表面的样子而已，余学康从本质上是要比余妈妈还要更关心这件事的。

    毕竟其实余妈妈在意的就是能不能找到一个好女婿、好靠山，目光比较长远。至于余学康呢，他的目光就比较短浅了，他只是想知道自己欠下的那笔钱什么时候才能被还上。

    “就那样吧。”余雅含含糊糊地回答。

    她想，如果余学康真的在公司里安排了眼线，那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他应该就不会不知道。余雅这也是想间接地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如果能证实公司里没有她父亲的眼线，那她也就不用再那么费尽心思地演戏了。

    “你今天做的确实不错，只是还需要再接再厉才行。”

    余雅整个人恍若被雷击中。

    余学康能说出这种话，显然他对她在公司里发生的是应该是一清二楚。

    “我觉得我已经很尽力了。”余雅无力地说道，“现在好了，公司里的同事们大概都已经知道了我的事。而且陆彦今天也很明确地说过了，如果我再去烦扰他，他就会直接把我开除。还是说，比起我稳中求胜，您更希望我被开除呢？”

    余学康脸上的表情稍微呆滞了一会儿，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稳重固然是好的，但是现在咱们也是急需用钱的。高利贷那边这两天一直来催，我担心要是再不给他们一些交代，他们恐怕就会找上门来了。”

    现在他们是暂时住在薛家，余学康的言外之意就是，万一那些高利贷的放贷人来找麻烦，薛家一定也会被波及到。

    薛家已经帮了他们不少的忙，要是再因为这件事波及到薛家，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当然，其实余学康倒并没有觉得多在意不过去，他是深知自己女儿余雅的心思，她一定会过意不去。

    这就好办了，余雅为了不牵连到薛家，一定也会抓紧速度搞定陆彦，那就正和他意了。

    “他们什么时候来找过？”

    那些借高利贷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之前没接触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一直以为那些非常狠毒且不正当的行为都只是杜撰，现实情况应该还不至于那样。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小说什么的固然是虚构，但那也是建立在现实基础上的，现实中那些人就是如此，一旦过了时间欠钱不还，那利息便可以压得你喘不过来气。而且不止是利息问题，倘若晚了时间还钱，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那些人便回来威逼，甚至打砸抢，总之就不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得来的。

    “他们几天前就已经打过电话了。后来，我为了躲着他们，就把手机关了机。那天去你公司，在回来的路上也遇到了他们的人，他们已经完全查清楚了我们现在的状况，住处什么的，全都知晓。所以如果这笔钱再拖着时间还不上的话，薛家一定会受到牵连的。”

    本来余学康想找薛家人暂时先借一笔钱，算是应急。不管怎么说，找这种熟人借钱，总不会有那么多利息，还钱的压力也就少了很多。

    可是现在为了给余雅制造压力，他便把这个想法搁置了。

    所谓搁置，那就是暂时放到一边，先不提，但是如果首选的目标达不到，而情势又特别紧急的话，那就可以拉出来应急。

    所以现在他解决问题的方案有两种。

    第一种，也就是首选方案，那就是余雅和陆彦在一起，陆彦不计较之前的损失，还会看在余雅的面子上反过来帮他们还清债务。这是余学康最为期待的，因为这便是他们家一辈子的靠山。

    第二种，也就是候补方案，那是找薛家借钱。薛菲菲和余雅是很好的朋友，在薛家住着的这段时间，余学康也看得出来，薛家人还是很喜欢余雅的，相信就着这一层不是什么关系的关系，薛家也会帮他们这个忙。

    毕竟薛家也是有财富的，这么点钱还不成什么问题。

    “我知道了。”

    余雅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确实，那些高利贷的人都市疯子，只知道要钱，可不管谁到底才是正主，只要和正主有关的人恐怕都得受到牵连。

    现在余家的牵连，首当其冲就是薛家。

    菲菲和叔叔阿姨对她那么好，那么帮忙，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让他们置身于危险之中，那可真就糟糕了，她的心里也会过意不去、愧疚难当的。

    余学康也没说错，眼下最能帮忙解决问题的就是陆彦。

    难道这出戏演来演去真的要变成真的吗？
还是她应该放下自己的想法，对单粱提出要求，让单粱帮她？
她想不好，这个问题太严重了，她得好好想想才行。

    “你又是知道了。每次和你说些事情，你就只会说你知道了。可是你到底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我们谁都不清楚，这也就算了。但我们是你的父母，是生你养你的人，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态度敷衍我们？”

    敷衍？

    余雅低下头想了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敷衍他们的事。

    想了想，嗯，她好像确实一直在敷衍他们，只是她也一直觉得自己的表现没有那么明显，没想到他们原来早就看出来了啊。

    “我也不是有意要敷衍你们，只是你们对我提出来的事根本就没有办法让我正视。怎么办呢，我好像也就不得不敷衍你们了。”

    “没办法正视？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不能正视的？”

    余雅冷笑道：“虽然你们是我的父母，虽然你们是生我养我的人，可是你们自己扪心自问，你们让我做的事，到底是不是发自内心地对我好，还是只是为了你们自己？”

    余学康的脸青了青。

    话是没错，他们说得好听，每次有什么事都打着为了余雅好的幌子，可是实际上看重的就只是他们自己的利益。

    但是即便如此，余学康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为人子女者，不就应该帮父母分忧吗？

    现在他们家没什么其他可忧的，只是这个钱，才真的愁人。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更何况，现在他们欠下的可是一笔巨款，那是多少个一分钱啊，别说是个英雄汉，就算是个大罗神仙，那也得倒下。

    这几百万的数字若是在以前，对余学康来说只是信手拈来，只是他心眼小，财迷，就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若不是真有什么理由，若不是真的有什么大利益，他可绝对不会掏出来的。

    再看看现在，他岂止是掏腰包，就算他想掏，那腰包里也没有半毛钱，就算有了钱，还没等经过他的腰包，就得转手送给别人，进了别人的腰包了。

    这么凄惨的日子，他真是多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

    寄人篱下、没有钱花，这件事就是要了他的命！

    不行，想到这里，余学康愈加不耐烦了起来。

    陆彦那边还是得尽快拿下才行，绝对不能再拖了。

    “雅雅，有时间的话，就请陆彦来家里吃个饭吧。”余学康提议道。

    余妈妈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你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如果我们能帮帮你的话，那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爸，妈，你们能不能别想着这痴人说梦的事？”余雅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只是她根本就笑不出来。“我和陆彦的关系发展到那个程度了吗？请他来家里吃饭？就算我请了，你们觉得他会来吗？你们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厉害，我不是做特殊行业的女人，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征服男人，而且还是陆彦那样的男人。”

    “哼，是你没这个本事，还是你根本就不愿意这么做？”余学康冷哼一声，说道，“我看是后者吧？你的心里是不是还在惦记着那个叫单粱的臭小子？我问你，你和单粱到底断干净了没有？要是让陆彦知道你和单粱还有那样的关系，而且还没断干净，他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陆彦那种人可是很爱干净的。”

    “爸！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余雅怒视着自己的父亲。

    她实在不能不发怒啊。

    哪儿有亲生父亲嘲讽暗指自己的女儿不干净的？有这样的人吗？有这么“慈祥”的父亲吗？

    “我说的是什么话？我说的是实话！”

    余学康深吸了两口气，让心情稍微平静了下来。

    “雅雅，你也别怪你父亲，毕竟现在情况特殊，咱们一家人心里都不好受，过的也都不是什么好日子。你父亲这是太着急了，所以才会说这些话的。”

    许是余学康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口气太不好，所以也微微颔首，赞同了自己老婆的话。

    “是啊，我最近实在太着急了。”余学康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余雅，我刚才说的话要是让你不高兴了，你也别太在意，听过忘了就是，我只是气极了。这两天高利贷的人一直来催，还用各种话来威胁我，我也是着急。他们说，如果我再不还钱，就会拿你抵债，这怎么行呢？雅雅，你自己想想，你是真要被那些人拉去抵债，还是要嫁给陆彦？很显然，嫁给陆彦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说对不对？”

    “爸，我不知道你说的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最近你们对我说的话已经是真假难辨了，就为了让我和陆彦在一起，就为了能讨得陆彦这个女婿，你们也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但是就算这是真的，那他们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目无法纪为所欲为。”余雅抿了抿唇，“他们如果要拉着我去抵债，那你们也是可以报警的。这是违法行为，他们落不得好处，除非你们也认同他们这种做法。”

    余学康无话可说。

    其实那些人还真没这么说过，他们只是说，如果再不还钱，那就会直接找到余雅的公司去闹。

    这怎么行？

    现在是如此关键的时刻，陆彦这个女婿都还没到手呢，要是再被那些高利贷的人这么大闹一场，陆彦恐怕逼着他们都来不及，更何况是帮他们。

    陆彦一定会把余雅直接开除的，因为扰乱了公司秩序，还给公司带来了不良的影响。

    其实如果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都会把家底查得一清二楚，他们真想拿薛菲菲给抵押过去。

    这种话听上去好像忘恩负义了一些，但是薛菲菲再怎么说也是别人的女儿，和他暧昧什么关系。至于这件事要是被薛家查的话，只要用什么方法制造出假象，想隐瞒事实也并非不可能。

    对了，他怎么就忘记薛菲菲了呢？

    “雅雅，菲菲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骆阳警惕地看着余学康：“爸，你打我的主意也就算了，我是你的女儿，我无话可说。但是菲菲和我们可没有任何关系，她还帮了我们，你要是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我绝对不答应！”

    “你这孩子，说话小声点！”余学康赶忙捂住余雅的嘴，“你别忘了咱们现在在哪里，这要是被薛家的人听到，算是怎么一回事？”

    余雅冷笑一声，说道：“哼，原来你也知道心虚啊。”

    “我只是问问她现在的情况而已，我说过要打她的主意了吗？”余学康撇嘴说道，“薛家有钱，但是你又没有哥哥、弟弟，我能打她什么主意。”

    “那你为什么关心她有没有男朋友？”

    “我这还不是怕她到时候抢陆彦啊！你这个傻丫头，真是一点心眼都没有。”余学康翻了个白眼，“你们公司的女人都是那种花枝招展的，陆彦必定不会在意，反倒是薛菲菲，她可是你很大的敌人。有机会你应该给她介绍个男朋友，就把单粱推给她就行了。让她离着陆彦远一点，免得你白忙一场，还给他人做了嫁衣裳！”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