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或许，过去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他现在真的有点儿窦娥的感觉。窦娥姐姐啊，怪不得会六月飘雪呢！这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就那么一念之差，他就把柯以柔当成了普通的女孩子，但是，就是因为这个想法，将自己弄成了这样。但是，又能怎么办呢？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让他怎么收回来啊？更何况，柯以柔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的。

    “怎么了？还结巴了？有病去医院。”果然，柯以柔嘴下是不会饶人的。

    “没，没有啊。我挺好的。嗯，挺好的。不用去医院。”杜宇一边说着，还一边点头确认。似乎自己说出了多么有哲理的话。

    在柯以柔看来，这一幕是搞笑的。这样的一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了这样的样子。有些好笑。

    “你不是要说你想要说的事情吗？这就是你的话题？”这转移话题的速度还真是够快的。她都有些无语了。

    她知道杜宇要说些什么。也知道，他告诉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那些事情，自己也是很清楚的。以前的她也很清楚，只不过是因为想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跟自己无关。所以才会旁观。但是，现在，她再也无法这样了。因为，事情会结束……

    “不不不，当然不是了。嗯……只是，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话题是怎么转移到那个上面的。”杜宇再一次的确认了，在柯以柔的面前，他出糗的几率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他觉得有些可怕。

    他想，这下，柯以柔的手里抓着的自己的把柄真的是太多了。而且，自己就像是在搞促销一样的连买带送！而且这送的速度有些恐怖。真是太恐怖了！

    杜宇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但是，现在似乎并不适合这种情绪，于是乎，赶紧正了正脸色，说道：“我要说的事情呢，是想要让你帮柯湛。”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他是一根筋。但是我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为什么他这么选择。因为他太在乎你了。”

    “杜宇，这些我都不想要听。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也跟你无关。”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她都不想要听。

    她身边的人似乎每一个人都在跟她说着她和柯湛的事情。似乎，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是多么重大的事情一样。

    在她看来，并没有那么的重要。

    “好好好，我呢，也不是想要劝你早点儿接受柯湛。”反正，你总有一天会接受他的。

    “老爷子并没有出国，这件事情你知道吗？”杜宇虽然说的是问句，但是这语气就好像是在说陈述句一样。

    在说了那么多的废话之后，杜宇终于将话题扯到了正题上。这个，他想，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老爷子现在之所以没有动作，是因为他拖着。但是，他并不能拖多久。时间有限，而且，现在他正好有这个机会。这真是天赐良机。

    “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你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我才问过你外公什么时候回来，不是吗？”柯以柔淡笑着。

    杜宇看着她的表情，直觉危险。但是，现在都已经说到这里了，难道就这么放弃？这可不像是他杜宇会做的事情。

    “我们心照不宣。老爷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可能，不，是肯定会波及到柯湛。因为他也搅合在这件事情里面了。但是，我希望你出面并不是因为他会怎么样。而是觉得，你观望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了？”

    “这件事情会影响到柯湛，那是他的事情。他不是都说了吗？这件事情不想让我插手。你又何必做这样的事情？为了我好？”柯以柔的话让杜宇有些弄不明白，她的意思到底是什么。生气？没有。淡定？不像。跟她说话，还真是一件费脑细胞的事情。

    柯以柔怀里抱着可可，手时不时的抚摸着它，逗着它。她的样子，跟杜宇的完全想法。她是很悠闲的。而杜宇却是异常严肃认真的。

    柯湛怎么样，虽然跟他无关，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都已经做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就只能这样算了？算了，都已经有开头了，还是做完吧。就当自己是活雷锋了。

    只是，柯以柔说的这话，自己要怎么回呢？还真是伤脑筋。

    杜宇还在闷头苦想的时候，柯以柔又开口说话了，“明明有一条坦途，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荆棘呢？跟自己过不去？”

    “坦途？对你来说，到底什么是坦途？”杜宇虽然有些生气，但是却还是忍耐着。

    “现在。”柯以柔淡淡的回答。

    “现在？任人摆布还是当自己是个傻瓜？这就是你所谓的坦途？柯以柔，欺骗所有人，包括你自己就那么的好吗？让你觉得舒坦是吗？”杜宇不觉得提高了点儿声音。

    柯以柔看着杜宇这样，知道他生气了。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严肃，带着点儿微怒。大概是顾忌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这样。不过，这让她有些好奇，真的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忍着吗？

    柯以柔一笑，掩饰了眸底阴冷。

    “我有我的选择，你有你的方式。为什么偏偏要让我按照你的方式来生活呢？杜宇，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想要帮柯湛，都是不可能的。最终的结果，没有人能够预料的到。只有等待结果。”

    “你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是另有打算？”

    “不是已经说了吗？结果会告诉你所有的答案。”有些事情，过程并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结果。在方誓骅和柯震雄的观点里，大概都是这么想的。只要他们能够得到他们想要的，不管用什么方式，都是无所谓的。

    “等？柯以柔，你真的只是在等吗？”杜宇的直觉告诉他，柯以柔根本就不像是她说的这样。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但是直觉就是告诉你有问题。不管是敏感还是什么，总有一天，会验证自己的这种想法。

    柯以柔一笑，代替了回答。

    杜宇完全对她无语了。不管自己想要说些什么，柯以柔不想要回答，她总是有办法将话给堵回去。

    “柯以柔，你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女人。”这是杜宇得出来的结论，只不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了，那么，谢谢你替我修了电脑。”柯以柔下了逐客令。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出于礼貌。

    杜宇当然也明白柯以柔的意思。摆摆手，起身离开了。

    柯以柔抱着可可，可可似乎已经在她的怀里睡着了。她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是在跟可可说，还是在自言自语，总之，嘴里嘟囔着些什么。说的不清楚，也没有人听见。

    张宇渊从江小枫那里离开了。本来是打算回家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拐了弯儿，去了柯氏集团。现在生活真是不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以前还觉得自己的生活那简直就是天堂。现在虽然也没有到地狱那么的糟糕，但是，也接近了。这大概就是生活原本的样子吧。

    一路飙车来到了柯氏集团。他来找柯湛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是心里有些烦躁，开快车，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这些思绪飘远点儿就是了。但是，偏偏开车快了之后，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快。这不，一眨眼，张宇渊已经将自己的车子停在了柯氏集团的地下车库。

    他并没有着急下车，只是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才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叹了一口气，才再度抬脚离开。

    张宇渊并不知道今天柯震雄来柯氏的事情。他到柯湛的办公室的时候，进去就只见到了忙的焦头烂额的柯湛。

    他并没有着急往沙发那边走。站在那里，看着忙碌的柯湛，叹了一口气，才转身走到沙发旁，坐在那里，不说话。似乎是在发呆，又或者是很认真的想些什么。

    柯湛没有抬头，但是听到他那声叹息，觉得不满。抬起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张宇渊。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他最近似乎见完江小枫之后就是这个样子。那声叹息里又夹着那么多的无奈和悲哀。他得出结论，江小枫真的吃定张宇渊了。

    “还没说清楚？”柯湛看着他问着。

    张宇渊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哪有那么简单。这丫头，大概……”他就说到了这里，后面的话不知道是因为说不出口还是不想说出口，总之，留了空间给柯湛。

    “她应该不是那么复杂的女孩儿吧？”柯湛开口。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再也没有一个女孩儿会像柯以柔那么的神秘，复杂。她周围那些很自信的人，以为掌控着全局的人似乎都是她手中的棋子又或者是玩具。那自信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

    当然，这之中也包括他。他也曾以为，柯以柔是那种什么都不管的女孩儿，不过就是喜欢宅在家里。兴趣爱好就是爱看动漫和漫画书。房间里的书架子上，也都堆满了漫画书。只要她自己好了，所有人都好的那种。但是，最近越来越觉得，他眼中的柯以柔跟真实的柯以柔是完全不一样的。自己眼中的柯以柔，就像是从自己幻想中的产物一样。而她……真是伤脑筋。

    “是啊，就是因为她不是一个复杂的女孩子。她太单纯了。所以才不能理解我。”张宇渊点点头，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柯湛嘴角微微上扬，他想说，这小子是来自己的面前炫耀的吗？如果柯以柔有江小枫那么容易搞定的话该有多好。

    真不知道他们这两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顶着黄金单身汉的名号，有那么多的女人不要，偏偏要跟自己过不去。让自己头疼不已。这是在极限挑战吗？

    “直接开口说就好了。”这样单纯的小孩子不就是用这个方法就可以搞定吗？就是因为他这些话说不出口，所以才会弄的现在这么的疲惫。他突然间觉得，眼前的这个张宇渊不是以前的那个张宇渊了。

    从前的张宇渊似乎将爱挂在嘴边一样的。对柯以柔，他几乎就没有什么不说的话。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的扭捏了呢？是人换了，还是怎么了？

    “……她……知道我喜欢柯以柔的事情……”张宇渊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有些闷闷的。现在的他是没有自信的，更是丢了魂儿的。

    柯湛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可笑。知道了又怎样？现在柯以柔是他柯湛的老婆！就算张宇渊现在仍旧喜欢她，也无法让她回到他的身边了。这小孩子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其实……在她离开前来找过我。所以，对于不能按时举行婚礼的事情，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不过，我并不知道她是以这样的方式。”张宇渊停顿了一下，“那天，她问我……问我……是不是还喜欢柯以柔……”

    张宇渊越来越觉得后悔。就算心里的答案是那个，但是，却不应该那么说。不管怎么说，江小枫，都即将是成为他老婆的人。即便，在这场婚姻里，不过是一场交易。一场牺牲“幸福”的交易。在这场交易里本就不该存在感情……

    可是，感情并不是放在桌子上的装饰品，你想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不想要了，就可以扔到垃圾桶里。它就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你想关，但是开关却坏了……

    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他虽然现在不清楚自己对柯以柔是什么感觉。但是，对江小枫，他很清楚，在他的心里存在了他以为不会存在的感情。

    “你的回答。”柯湛那命令的口味，带着一股冰川散发的寒气。这寒气不是刺骨那么的简单。那简直比刺骨还要痛苦。

    张宇渊在感受到那一道寒气之后，万分的郁闷。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他都已经做出选择了，他居然还这个样子。真不知道当初他是以怎样的心情让柯以柔住在自己家里，跟自己在一起的。

    张宇渊心里想，都已经猜到答案了，干嘛还要问自己呢？干嘛非要听自己亲口说出来呢？

    “你说你还是喜欢她？”柯湛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这几个字。

    张宇渊浑身一哆嗦，“没……没有……”他现在都不敢转头看柯湛。他想，他现在估计肯定是恨不得将自己一点点的撕烂。趁他还没有动手前，他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我……对她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现在对柯以柔到底还有没有喜欢。”

    “你的意思是，你还惦记着她？”那寒意又加深了一分。

    张宇渊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样才好了。让他在柯湛的面前说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他现在并没有跟柯湛对视，但是，如果他说谎了，柯湛也一定知道。那个让人觉得恐怖的男人，就是这样。

    “没有，当然没有啦。我只不过……”张宇渊现在真的感觉自己好像有理说不清的感觉。这感觉有点儿糟糕透了。弄不明白感情这一会儿事儿，怎么会给自己招来自己这么多的麻烦。如果今天没有来柯氏集团的话，那么，现在大概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那么，现在自己大概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感慨了吧。

    现在这个问题要怎么解释呢？说清楚一点儿，感情的事情原本就无法说的清楚。他现在要怎么办？

    “我很清楚，对江小枫，我产生了感情。”想了好一会儿，张宇渊终于开口说道。

    这话就相当于他在承认。他承认了对江小枫的感情。而不像之前那样的嘴硬说没有。或许，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或许江小枫那丫头纠结的地方，并不在这里。不管你对柯以柔到底还喜不喜欢柯以柔，都是无所谓的。因为她只能在我的身边。”柯湛霸道的说着。

    张宇渊一笑，嘴角透露着些许的无奈和苦涩。他知道，柯湛一直都将柯以柔看的很重要。小的时候很明显，但是，长大了，却变了。变成了那人看不明白。藏着掖着，就像是个偷窥者在偷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现在又这样开口说着，这感觉，有点儿滑稽。

    “我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在她的心里出现过。柯湛，不瞒你说，如果柯以柔的心里有一点点我的话，我都不会放弃。如果她的心里有我，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会那么快的就同意跟柯以柔解除婚约。虽然现在我也弄不清楚，柯以柔在我的心里到底还占着怎样的位置，但是，有一点很清楚。我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可以相行，却没有交集……”张宇渊说的很真挚。他的语气似乎是在讲着古老的故事，带着一点点的陈旧和凄凉。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