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发蓬莱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直到日薄西山，公冶浩淼还滔滔不绝的说着。人间的确是个好地方。月夜见他如此了解人间，又知他是伏羲河图的传人，肯定在人间待过，便要公冶浩淼带他去人间玩玩。

    公冶浩淼道：“这是自然的，不过目前我修为还浅，还要修炼一段时间。听说你身上有好些厉害的功法，这样吧你教我一些，我修为高了，也好早日带你去人间玩玩。”

    “这个……”月夜很是为难的样子，道：“功法倒是有，不过没有好些，就几本。”公冶浩淼一听，不露声色道：“给我看看。”

    月夜翻箱倒柜的翻出两本功法来，把一本递给公冶浩淼道：“这本是什么花宝典的，那个字我不认得。”又把第一页翻开来，把手指着上面八个字道：“这几个字我却是认得，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这欲练此功是个什么意思我也看得懂，但这个必先自宫，自宫却是不懂，不知道怎么个自法。所以搁着没练。”

    公冶浩淼乍一看之下，真是吓了一跳，又听月夜之言，额角都渗出好些汗水来。心中侥幸，亏得你不识得自宫。月夜看公冶浩淼如此反常，便问缘由。公冶浩淼就把这个自宫解释了一遍，然后自顾自翻开《葵花宝典》第二页，这功夫自然是练不得的，不过看看也是无妨。

    正自看着，眼角瞄到月夜正左右扭着屁股，好奇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月夜却道：“割掉了不就是尿尿麻烦一点，再者你一个修士不食五谷，更不需要尿尿。”说的公冶浩淼是无言以对，他虽知月夜孩子气，少有认真，却不想如此之不开化。这个事儿又不能解释，只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便是无用也不能随意丢弃。那一本又是什么？”

    月夜把另一本功法拿出来，给公冶浩淼：“这五个字，我也认不全，你帮着看看。”公冶浩淼接过一看，乃是《黯然销魂掌》，说起这字体却是奇怪，在寻找伏羲河图之时因是各国纷杂，小篆还认得几个，其他却大都不识。来到此处，所用字体却全是楷书，故此认得。

    公冶浩淼转头问月夜：“这几个字你都不认识？”月夜摇摇头道：“我也没正经念过学，能识得几个？”公冶浩淼便道：“今后我便教你念字，到了人间不识字可要被人骗了。”

    当下公冶浩淼把《黯然销魂掌》尽数看完，感概果然是门高深的掌法，只是好像不是双手运掌，而是单手运掌的。

    月夜道：“这什么什么掌听人说是个断臂的所创，尔后练此功的人不是个断臂就要把自己弄成个断臂。唔，你有没有兴趣把自己弄成一臂呢？”

    公冶浩淼摇摇头，问道：“只有这两本？”月夜从箱底里又翻出好几本来：“这些因为压着箱底，都被虫蛀了，你看。”把手中的书一抖，全部变成碎片了。公冶浩淼也只好作罢，本以为能从月夜这里得到几本高深的功法，却不想是这么个结果，倒有些失望了。

    这一失望连着几天都没好心情。这日正是懒懒的练功，月夜走来被黑衣护法一把抓住：“这几日阁主是怎么了，这般没精神？”月夜挠了挠额角，情知是为功法的事情，便走过去道：“你这人也真是的，不过几本功法也教你如此？来来来，我且教你一招。”

    “如今你内力已经精湛，按我所说运气，气沉丹田……过十二指肠。”月夜才说完，顿时就是“砰！”一声响屁。月夜捏着鼻子道：“这功法教鸡狗淼放屁又臭又响。”随即脚下运功不见了人影。公冶浩淼被月夜弄得尴尬已极，看着憋笑憋的难受的黑白护法，看他们的样子自己也不禁是莞尔一笑。这月夜尽是些古灵精怪的想法。

    一晃又是四年。四年来，公冶浩淼的功力越发深厚了，鬼魅步法也有极大的进步。而且还抽出时间来教月夜识字，如今的月夜也能把基本的字认全了。这一日公冶浩淼正在打坐，忽然心念一动。

    “阁老。”公冶浩淼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老人。“嗯。”阁老捻须看着公冶浩淼微微点了点头，看样子是对公冶浩淼颇为满意。开口对公冶浩淼道：“如今你巩基有成了，可还记得我当初在无极院中对你所言，等你有了结丹之势就要你为我跑一趟？”

    公冶浩淼点了点头：“不知是何事情？”阁老坐下道：“一千年前，上一任阁主还在之时，正邪两道因互不能相融，发生了一场极激烈的大战，不知多少的门派被屠尽。好在此事发生在海上，并未波及到陆地。但是仙道蓬莱山因为魔门群攻，致使护山阵法天地双数金甲神人阵被损。此阵法端的厉害无比，就是魔门群起而攻之，也不过是被损，并不能破去。事后蓬莱无尘道人前来借我传承阁的分影水晶去修补那天地双数金甲神人阵，原说我传承阁是绝不能借的，因着无尘道人对阁主有恩，阁主又怀有一颗与人为善的心，经不住无尘道人三番两次的求情，便把着分影水晶借了。之后，因着阁主另有他事，竟将此事忘却，待得想起之时却又算出不过几日便要渡劫。原想着渡了劫再去讨要那分影水晶，意料意料真是意料不到，正是阁主渡劫之紧要关头，竟不知从哪里杀出几个人来。阁主一分神对付，便身陨了天劫之下。这分影水晶之时便拖到了如今。”

    “我知道了，只是我如今还未渡三等黄劫，此去蓬莱不知远近……当然，这分影水晶乃是我传承阁之物，便是粉身碎骨也是要讨回来的。”公冶浩淼道，这事情虽是上一任阁主遗留下的，但自己如今是传承阁的阁主，这个事儿也就是他的了。

    阁老道：“若是其他不要紧的也罢，只是这分影水晶却是十分要紧之物。一个阵法必有阵眼，阵眼可虚可实，虚眼阵法通常都是稍纵即逝，并不长久；而实眼阵法则不然。分影水晶乃是阵眼的上乘材料，当世之稀有，也不过我传承阁、昆陵等几处的阵法才有分影水晶做阵眼。这也是无尘道人要借分影水晶修复阵法之故。”

    公冶浩淼听了不解道：“既然其他几处也有分影水晶，无尘非要来我传承阁借？”阁老看了公冶浩淼一眼，纳闷道：“我看你也是个挺开窍的人，怎么现在竟如此愚笨了？这分影水晶乃是阵法的阵眼，是重中之重，谁会轻易借？无尘自然知道这分影水晶的重要，因早年对我们阁主有恩，又知阁主心性，所以才来我们传承阁相借。在无极院中你已遇上墨玉阁主，也知道了我们传承阁乃是天下第二阁，你可知这第二从何而来？”

    “不知。”公冶浩淼摇了摇头。墨玉虽说是他努力，但阁老既然如此说来，必有深意。果然，阁老解释道：“传承阁能为天下第二阁，除去历代阁主的努力，传承阁本身也是极其厉害的。传承阁中禁制、结界和阵法数之不尽，防御攻击隐匿无所不能，就是天下第一阁也能媲美一番。但是失去了那分影水晶，我们传承阁将近一半的阵法成了虚设，所以这分影水晶是非要拿回来的不可。”

    公冶浩淼点了点头：“这定然是要拿回来的。”又问：“这天下第一阁端的有何神通，能为天下第一阁？就是我们传承阁这么多的禁制、结界和阵法都不能超越。”阁老笑而不答，反道：“这些我说也无用，你出去自己见识了自然就知道了。”

    “又不知这蓬莱怎么走？”公冶浩淼问道，总不能连蓬莱在什么地方都不告诉他吧？阁老捻须道：“蓬莱在东海之东北。我想你也不了解这世界如何，我便同你说一说。世界之间皆被海水环绕。在水之上有一陆土，最是庞大，名曰雏凤。其上有一神都王朝乃是万国之首，神都周边又有各色小国，多不能计。雏凤极东是一片原始荒土，无人居住，又有妖兽丛生，却成了妖族的天下。因荒土极大约占了雏凤的十之三四，又名大荒。我们传承阁就在这大荒之中。”

    “雏凤又将海水分成东南西北四海，各海之上又有无数国土、门派。蓬莱正在这东海之东北，乃是一座仙山。你见到就知道了。”阁老说道，顿了一顿又道：“你此去蓬莱，路上定会遇上很多凶险，也算是你的修行之路。我看你巩基即将圆满，不出数月定要渡劫结丹。哦，别忘了把那混世魔王带上，你如今的功行还浅，那混世魔王虽爱惹事，修为却有，再者你渡劫之时有他在也有保障。好了，该说的也差不多都说了，千万记得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公冶浩淼一一记得，向阁老道：“我这几日准备一下，就和月夜前去。”阁老点了点头，随即不见。公冶浩淼起身就找月夜商量此事，正巧黑白护法也在。听闻此事，白衣护法道：“这事儿倒是个紧急的要事，只是阁主此去千难万险，定要小心。而且时隔千年，蓬莱山也未必轻易交出……”

    不等白衣护法说完，月夜就豁然站起，手拍桌子：“他大爷的要是不交出来，小爷我一杆枪把他什么山给轰了。”说时双手虚握，顿显一杆枪来，只见他把枪一打，使出一招，“轰”的一声，前面一块高有三丈的假山顿时被打成碎末。看的三人目瞪口呆。

    黑衣护法回神，对公冶浩淼道：“阁主此去蓬莱山，还需一把称手的武器，不知阁主喜欢什么。”“就剑吧。”于是二人又带公冶浩淼来到藏宝楼，至于月夜自去收拾行礼去了，这一去蓬莱山不知远近，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一应零嘴食物还是要带足的，免得断粮。

    藏宝楼内，自上次公冶浩淼进来之后，已被人打扫干净了。还是第一层中，这次公冶浩淼见到架子上放着几个盒子，依次开了都见盒中装着一柄宝剑，一共五柄。

    黑衣护法上前道：“这五柄剑虽好，却不是阁主现在所能持有的。”又依次把盒子盖了，接过白衣护法递来的一柄剑，对公冶浩淼道：“阁主且看这剑。”

    公冶浩淼接过一看，单看剑锋就知不是盒中五柄剑所能比的。但也知道修士的世界是怎么的，跟着姬轩走了大半个神州，看得多了也就知道了。当下在剑身之上滴了血，因为还没有渡三等黄劫，不能随意收剑，只把这剑放入了传承戒指当中。又问二人：“此剑可有名字？”

    两人摇了摇头，白衣护法道：“此剑乃是先代阁主随意炼制，因为材料有限，成色品次均是不佳，也就放在这藏宝楼内了。因此并无名字。”公冶浩淼道：“这也无妨。我看剑光青色，又有锈迹模样，便叫青锈剑好了。”

    待得月夜收拾好，已经日上中天。公冶浩淼和月夜二人就在山门口辞别众人，往山下去了。传承阁端的不负天下第二阁的盛名，只见整座阁楼依着山势，凌空而建，距离地面少说也有百丈。公冶浩淼与月夜往下走去，石阶自然显现，待得到了地面之后，石阶又自然隐去。两人回望，传承阁就似空中楼阁，御风浮空，端的好手段。

    “你说我们转道去人间逛一逛如何？”月夜把眉挑了挑，问道。公冶浩淼便问：“你可知这人间在何方？”“这个……我自来也没出过传承阁，叫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我也不知这人间在何地方。不若我们往前走去，遇上人了问问，若是顺路便去逛逛。”公冶浩淼自然知道人间在哪里，只是人间正好与蓬莱是背道而驰，且不说这里离人间不知有多远近，就是凭着月夜这性子见了人间那些玩意儿，流连忘返把分影水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又要多些麻烦。

    传承阁位于大荒之东，算是大荒的外围部分，距离海岸也不是很远。因为公冶浩淼还未渡劫，并不能御剑，所以两人只得走路。月夜手搭凉棚看了看四方：“这是什么鬼地方，恁的也不见个人，就是畜生也没一只。”

    “我怎么知道？”公冶浩淼既然说了谎话骗了月夜，自然不能自己拆穿的。月夜又问：“那你怎么知道蓬莱在何处？”“黑衣护法告诉我只往东北而去就行了，蓬莱山乃是仙山，我们见到了自然知道了。”公冶浩淼道。

    “仙山？”月夜喃喃自语，心里觉得既为仙山，想必是浮在半空之中的。于是“嗖”的就跳上一颗树顶，远看前方。他这一下把公冶浩淼惊了一惊，看着他在树顶尽目远眺，便问：“你在看什么？”才说完，就见白影一闪，月夜拍了拍衣服，道：“老黑是不是骗你的，我也没见什么仙山啊。”

    “你的眼力能有多少，竟能看到海外？”公冶浩淼觉得好笑，这里就是连海岸都看不到，更别说海外了。月夜不语，公冶浩淼觉得奇怪。按着月夜的性子，从来是不肯吃亏的，他说出这句话来，肯定要来辩驳两句的。转头一看哪里还有月夜的影子，公冶浩淼一惊，忙往四周看了看还是不见月夜，又喊了两声不见回答。

    正不知该何处去寻找，却听“咯咯咯……”的鸡叫不绝。循着声音来处看去，正见一直山鸡扑腾着翅膀，拼了命的逃跑。后面追出一袭白衣，正是月夜。只见他闪开双手，兜着前面跑的山鸡。“快快快，抓了它。”月夜见公冶浩淼站在前面，急忙道。

    那山鸡见前面有个人，又好似通人语一般。月夜才说完，山鸡就扑腾起翅膀，竟也能飞到半空，朝着一边的树上飞去，是打算借着这树逃生。月夜看出它的行为，哪里容得。脚蹬地面，身起半空，正把一只脚爪抓在手中。因在空中力气已经，摔落地面就是个尘土飞扬。山鸡原本飞起半空，没想到爪子被人一带，连跟着降了下来。

    月夜见抓了山鸡，好不开心，拎着个鸡脖子走到公冶浩淼身边：“你看你看，我抓了只丑凤凰。”手上却是没轻没重，那山鸡已经翻白眼了，正要放手却被公冶浩淼一抓把鸡翅抓住，道：“什么丑凤凰，这是山鸡。这鸡也狡猾的很，你抓他脖子它就装死，等你把手一放，它就扑腾的飞走了。”看官听说，月夜自在传承阁中，哪里见过这万千世界？他因在传承阁书画中见过凤凰，便以为这山鸡就是凤凰，只是没有画上漂亮，是以称之丑凤凰。

    公冶浩淼见月夜如此心性，天真烂漫，不由也动了童心。把这山鸡收拾了，驾起火堆烤了。月初东山，看着火上被烤的金黄的山鸡，月夜真是口水连连。“这就好了，只没有盐巴等调料，若是有时更加美味。”公冶浩淼把烤好的山鸡递给月夜，虽然已能辟谷，自己依旧撕了只鸡腿。

    月夜吃了这烤鸡，真是欲罢不能，简直是要把鸡骨头也吃掉。公冶浩淼看的好笑，便道：“你喜欢吃，以后多做给你吃就是了。”月夜啃着一根骨头，啧啧称奇：“竟不想你还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

    ……

    这一夜倒是安静，两人围着火堆，休息了一晚。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